…”
接着就把直播关了。
乔乐然还巴巴地张望着,见摄像头关了,从一个乔乐然泄成一滩乔乐然,小嘴儿嘟囔不停:“他们说我换人了,我让他们看一眼,讲讲我手法是怎么提升的,也算是个澄清,不然他们回头再编排我……”
小郎君总想抛头露面,林涯不悦地打断他,瞳仁点漆般黑,音色发沉:“上百万人,你也让他们看。”
乔乐然莫名让他看得发慌,梗着脖子反驳:“看看脸怎么了,封建社会早没戏了,你别老企图复辟。”
林涯眸光Yin晦:“他们说下流话。”
“都是开玩笑的,网友说话就那样……你上来劲儿谁有你下流啊?”乔乐然说着,不知想起什么,埋头抠鼠标垫,耳朵红红的。
林涯也不知想起什么,耳朵也红红的。
四枚红耳朵,一阵沉默。
这几天忽然开窍靠实力吃鸡的快意与林涯狗脾气导致的不爽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那一丝旖旎便渐渐凉了下去。乔乐然耷拉着脑袋,放任思绪驰骋。其实不光是刚才,林涯这几天都Yin晴不定得厉害,他一句话没哄到点子上就黑脸,他真的很喜欢林涯,可是他也真的有点儿累了。
男人也会脆弱,男人也有眼泪,男人的心也禁不起天天糟践啊。
比如说大前天,林涯拐弯抹角地问他想不想养带鳞片的东西,他说不想,鳞片又凉又滑的,那触感他接受不了,结果林涯唰地撂下张送葬脸,遭了天大打击似的。乔乐然让他弄得挺内疚,直骂自己情商低,赶紧哄,说赖我嘴贱不该那么说,你养什么宠物是你的自由,大不了你rua我不rua,把花房搬空一间给你养宠物用,一间不够搬两间——都卑微得不行了,林涯也油盐不进,就黑着脸“嗯”“喔”“随便”,估计是嫌金主没第一时间答应,骄纵得不像话。
可怜的小金主让任性小情儿作得直掉头发,隔天,硬着头皮拿些蜥蜴和宠物蛇的照片找林涯让他挑,以示诚意,还昧着良心忍着害怕说这蛇挺好看的,那蜥蜴也挺萌的,为了活跃气氛叭叭不停,说这蛇翠绿翠绿的颜色真鲜亮,那条银白的感觉差点劲儿……话没说完,林涯不吭声了。乔乐然忙说那银白的也还行,可为时已晚,无力回天,那张英俊的脸咵嚓一声,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送葬化,结果又是一天冷战。
说冷战也不太确切,林涯仍旧配合乔乐然的一切行动,陪打游戏、陪上课、陪逛街、陪那啥……就是怏怏不乐,没笑模样,宛如活死人,好像他真的特委屈特受打击。要不是他素来演技拔群,乔乐然真得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冷酷无情的事情而不自知。
他花钱居然都能买来这么多不快乐,无非是姓林的吃定他了,知道他被迷得五迷三道离不开他了,所以才这么恃宠而骄!
乔乐然越琢磨越憋屈,憋屈到极致终于不再卑微,少爷脾气上来,手机一叩噌地坐直,怒吼道:“姓林的!”
林涯眼皮一撩,看向他。
乔乐然以一己之力营造出一种人声鼎沸的效果:“有你这样的吗?我招你惹你了?我对你这么好,你一点儿不领情!我这两天进步这么大你也不夸夸我,就知道挑我的刺,挡我的脸,限制我的发展,漠视我的天赋!我技术提升得这么快你一点儿都不惊讶,这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进没进步,我厉不厉害、我开不开心、我有没有电竞的天赋……你都无所谓!因为你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在你心里这一切都是一场冰冷的交易!我太生气了!”
林涯懵逼了!
他们明明一分钟前还在互相脸红!
“我……”林涯话没说完,乔乐然霍然起身,用清瘦的身板营造出一种拔地而起的效果,随即转身一脚踹翻纸篓,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上二楼。
林涯扶起纸篓,跟着跑上二楼。
乔乐然冲进卧室,嘭地踹上卧室门锁上,隔两秒,又嘭地摔开……他得给姓林的一个进来当舔狗的机会!
接着,他一头扎到床上,给聂飞发微信。
林涯追进卧室,见乔乐然趴在床上打字,以为他要联合朋友骂自己撒气,于是没吱声,抿一抿唇,蹭到床上,轻手轻脚地挨着乔乐然趴下,胳膊肘支着床垫,一双手为难地互相攥着,骨节泛白。
乔乐然冷冷道:“别挨着我,滚。”
语毕,自己骨碌碌滚到床头。
林涯:“……”
他不是不想摊牌,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折寿的问题解决,别的问题又出现了。
他的原形……不太好看。
他只是半龙,还是一头被封印近千年的凶兽,原形面目狰狞,牙尖爪利,形似豺狼,一身银鳞冰冷溜滑。他不像凤凰、青鸾、麒麟之流神异唯美,也不像犼、腓腓、狰之类柔软多毛。这些日子他对人族文化渐渐有所了解,心知他大约不符合凡人审美,或许不像神兽,倒更像妖物、像异形。
他原本不怕,乔乐然为求庇佑早已用仪式将身体献给他了,在玄学层面上乔乐然是他的所有物,他无论如何处置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