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周仲文听见有人唤他:少爷,少爷!
他睁开眼睛一看,是眼泪汪汪的伺墨。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极其破败肮脏的草屋内,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柴。
这是这是哪
伺墨哇一声哭出来:少爷!我们被贼人掳走了!现在在灌湘山中!
周仲文心头一颤,灌湘山?那岂不是大匪徒乌雕号的老巢?!难道,他那天见到的汉子,是乌雕号手下?!
他想起那汉子似乎对贺时雨有很深的执念再一联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慌慌张张爬起来:去去叫人突然觉得下身一阵剧痛,话也说不下去。
伺墨啜泣道:我们已经关了一天一夜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到哪儿去叫人啊
周仲文痛得说不出话来,掀开衣袍一看,不由得大叫一声,原来他的Yinjing里还插着那根银针!整根东西依然是勃起的状态,但已经变得黑青黑青,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拔出来快他指挥伺墨,伺墨也吃了一惊,一狠心,抓住那银针上端,猛地一抽!
周仲文狂叫一声,四肢抽搐,马眼出喷出一大股含着血丝的浑浊Jingye,高高溅到半空,但丝毫没有射Jing的快感,只觉得剧痛无比,到后面血越多,最后竟然喷出了一大团紫黑的淤血,那根东西方才软了下去。破败的柴屋里全是腥臭的味道。
周仲文两眼一翻,又疼晕死了过去。
周家大少爷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但对闭门整顿家风的贺府并无影响。贺老爷为此推迟了回任上的时间,痛定思痛,决定娶一个大家出身的正经女人,方才能把这府里的魑魅魍魉都整治下去,也能再开枝散叶,为贺家传宗接代。
但再没落的读书人家,只要还有几分底子,一听臭名昭著的贺府,哪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贺老爷急的嘴角冒泡。这日,突然管家从外面跑来,说有个白发道人,在他们贺府门念叨了很久,说府内有邪气,他试探了几句,此人似乎真有些本事,便向贺老爷引荐。
贺老爷急病乱投医,便让人进来,那道人鹤发鸡皮,看着确实是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一进来便连连摇头,贺老爷连忙请教,那道人叹道:府上yIn邪之气太重啊!
贺老爷咬牙切齿道:后宅有无耻妇人,让道长见笑了。
那道人摇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邪气恐怕从几十年前便有了,敢问老爷是否三单单传?
贺老爷一惊,细细回想,父亲有四房妻妾,只有自己一个儿子,自己年轻时候,那玩意儿还行,逼jian丫鬟,寻花问柳的事情也没少干,却没留下个一男半女,便道:确实如此,我年过半年,膝下也只有一子,还请大师指点,为我贺家开枝散叶。
那道人沉yin片刻,道:这样为人改命的事,太损修为,老道一般不做,但今日遇见,也是有缘,便给老爷指条路吧,离京城二十里,有一女道观名为如兰观,若是让家中女眷都前往清修一月,涤尘去秽,可让府中气象一新。
贺老爷正巴不得找个借口将朱姨娘撵出门,真是瞌睡遇到枕头,连连答应。道人又道:只是有一点,从府中出发,到道观为止,不可有任何男子跟随伺候,一应大小事物都得由女子经手。
贺老爷无不答应,捧出银子答谢了道人,又请他算了个吉日,便在后日。
贺老爷让管事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出门。那老道转过身,得意地笑了起来,心道忽悠人这种事情有什么难的,老夫手到擒来,这贺家人出手大方,那人给的报酬也极为丰厚,至于欺骗女眷孤身上路是为哪般哼哼,那可不关老夫的事,自求多福吧!那人可是个狠角色!
消息传到后宅,贺时雨倒是觉得心中一松,自从贺武之事后,她更是如惊弓之鸟,每日只在房中写字绣花,若是能去山中清修,为家里去去晦气,也是极好的。
朱玉蕊却如同天塌地陷,她明白这一出去,贺老爷把那新婆娘一娶,自己就别想再回来了,只能在一个全是老道姑的破庙里,凄凄惨惨地过下半辈子!
她还年轻,又美艳,哪个男人不为她神魂颠倒?竟要遭此羞辱!
她将所有的怨气都发到了贺时雨头上,若不是她,自己早就当上正房太太了,怎会让人说撵就撵!她在心中计较一番,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主意,便立刻招来心腹婆子,细细安排了一番,又让她带了一兜银子,乘着夜色出了门。
哼,贺时雨,你这小贱人,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