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
“杨恣都同我说过了,你与那大昭的太子…没想到啊,你白妗还真是下了血本。”他眉一皱,“可即便如此,丹书玉令已失。此为渎职之过,可以取你性命。你认是不认?”
白妗俯首,“属下认。”
叶归转着茶杯的手一停,听得她乞求道,“在此之前,能否让属下见一见师父?”
他斟酌了一会儿,在她始终没有起身的时候,抬起手来。
有女声带了怒气喝道:“慢!”
一身月白衣裙的女人拦在白妗面前。她似是匆匆赶来,外衫的系带都凌乱着。
“教主,你不能这么做。”
叶归微讶,放下茶杯,那种Yin沉又浮现在面上了。
“雪氏,你以什么身份在与本座对话。”
“本座的师姐么?”
雪行容不说话,秀眉微蹙,遮住白妗跪着的身体,却是护犊子的姿态。
自她踏入这个镇子,雪行容便接到了消息,她毫发无损归来,却没有带回丹书玉令。依当初所立军令状,若不成功,便会被囚于渡罪崖十年,或者血溅当场!
她害怕,叶归会秘密处置了白妗!
这个心性冷酷的男人,他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
叶归跟她僵持着,彼此态度都很强硬。
“她再不配明妃之位,”终于他先开口,冷漠道,“青衣教,已经不能再收留她了。”
雪行容请求:“还请教主…按教里的规矩来办。”
她说着,忽然一撩衣摆,跪在了白妗身边,也跪在了叶归脚下。
叶归差点失声喊出“师姐”,脸色一僵,忽然笑了笑,那笑怎么看都像是硬挤出来的:“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就三阁会审以后,再决定她的去留吧。”
雪行容松了一口气。
“谢…教主。”白妗抬眼,对身边的女人抿了抿唇,“谢师父。”
雪行容冲她轻轻一笑,褪去了锋芒以后的女人,十分柔和: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
白妗终于释然。
*
“师姐。”叶归忽然叫住雪行容,“方才你以为我要杀了她么?”
他眉眼如春光融融,外表十分儒雅,像一个饱读诗书的文士。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就是掌握着天下第一邪教,武功绝顶,连朝廷都要退避三分的青衣教教主呢。
雪行容摇了摇头,“教主仁慈。”
他笑笑,“我不仁慈,只是不想手里再沾血,再叫你瞧见。”
对于白妗的死活,他是半点不在意的,“这把刀,我便递给别人了。”
雪行容轻声道,“她八岁拜我为师,前后整整七年,我早已把她当成女儿来疼。三日后的会审…你,就当体谅体谅师姐,好不好。”
叶归抬起眼,意味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词,不破不立,我觉得也适用
等各自处理好手头的事儿,重逢可以安排哈
又是默念hehehe的一天
不敢保证还有没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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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慎)
三阁会审, 即由四大门主之首、教中大长老、青衣教教主组成公堂。代表四门主出席的竟然是玄武门主。
长老宣布废去她在青衣教所习的全部武功。
逐出青衣教。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对不对?
白妗裹着一身黑色的披风,重重地咳嗽着, 在屋檐下躲雨,眼睫shi重, 抬都抬不起来。
水汽濛濛,凉意透骨。
她忽然好委屈, 又觉这委屈好没道理, 终究是自己选择的路。
梵音远远飘来。
是五六个游方的和尚,为首那一人分外眼熟。
等走近, 白妗差点没惊得跳起来,竟是善水?!
“阿弥陀佛。”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袈裟,将法杖递给沙弥。合掌行了个佛礼,光可鉴人的脑袋被雨水冲刷得更加明亮。
慈眉善目,富有亲和力地问道:
“施主为何在此处踌躇?”
他乡, 哦不故乡遇故人,白妗扁了扁嘴, “犯了错, 被家里赶出来了。”
“阿弥陀佛,”他多看了少女两眼, 心生怜悯,吩咐后面的小沙弥,将一直未打开的油纸伞送到她的手里。
白妗疑虑,“你们为何不用?”
他笑道, “行走于滂沱之中,也是一种修行。”
说着便迈出一步,与她一同站在了屋檐之下,抖了抖shi重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