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豪气冲天,好不威风,如果没有说完就扶着大树狂吐的话。
随从唏嘘,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仔细一想,那女的武功还行,可脸,实在不算什么绝顶的美人啊?
甚至还没有前几天花楼里那个唱曲儿的标致。
看来主子的毒没清干净,都蔓延了,随从同情地拍了拍主子的虎背,这是,瞎了啊!
*
夜已极深。
少女慢慢地走在鹅卵石道上。碎发拂过面颊,一双眸子如寒星。
相里昀喝醉了。
而陛下与他颇为投机,特命大太监明海给他安排宫室,今夜宿在宫中。
相里昀说过一句话,同样的诡计,最好不要使第二次。
白妗深以为然。
——那么,就杀掉吧。
来之前,她把刃磨了磨,确保削铁如泥。
这个边月所谓的相里王子,观他今天的表现,多半是个草包。
只要趁随从不在身边的时候,取了这厮狗命,便能一了百了。反正她从前在青衣教,也接过不少狗官的追杀令。
顾不得去想后果,她只觉得,不杀了这个人,不能平息心里的愤怒。
如果刚才宴会上,他说出了她的名字。
最坏的结果,被皇后以身为太子内人,却与人有染为由,直接赐死。
即便能倾尽全力闯一闯宫禁,不过徒劳,大内禁军又不是吃白饭的。
或是另一种可能,陛下口快,为撑足面子做足人情,直接将她赐给了相里昀。
在他们的眼中,她反正只是一个侍妾,东宫最低位的妾,送妾予人,在那些大昭的掌权者眼中,恐怕还视为美谈吧。
不能让这种可能发生。
她决定,彻底杜绝隐患。
摸到相里昀所在的院子,宫室之外,环绕有一小片竹林,此时月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错。
微风拂过,沙沙作响。
竹林之中,立着一个人影,锦衣华服。
身边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她屏住呼吸,抢了上去。
就像一只潜伏的飞鹰,猛烈俯冲,一击必杀!
无奈她心绪不宁,加上四周昏暗,被那人察觉,躲开了致命的凛冽寒光。
白妗一语不发缠去,把人扑倒在草丛上,月牙刃,就要向胸口扎去的那一瞬间!
“你…?”
刃划破了胸口的衣裳,丝丝血腥味儿逸散,他发冠散乱,双目大睁地看着她,不可置信,清澈的眸里,倒影着她同样惊愕的面容。
薄唇微微喘息,鼻若悬胆,面如冠玉。
毓明太子!
白妗猛地僵住。
完全…暴露了…
姜与倦也没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胆,敢在宫中杀人,更没想到,这个人是他的白内人!
不,应该说是白妗,只是——是她本来的面容。
无法形容,有着相似的轮廓,却是完全两种感觉。
不可否认,很美,Jing致到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令他想起梅花将要开艳的时候,雪白的纯然,又隐隐诱惑。
十足勾人的眼下,点缀一粒菱花痣。
一下子带到那夜的回忆之中,仿佛要窒息一般的,冷艳交织。
美丽是会迷惑人的。
这么近距离被她看着,他在失神。
白妗咬唇,如果让他出声叫来幽均卫,她是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了!
她扯了扯嘴角,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殿下,怎么是你。”
月牙刃却完全没有移开。
他深深地盯着她的唇,那一丝笑,
终于,面具剥落,
与那夜的少女完完全全地重合。
疼,姜与倦闭了闭眼。
意识到用了力,白妗放松手腕,又猛地按上。
“你不打算同孤解释么?”姜与倦轻声说。
“……”
他倒抽一丝冷气,利刃破入皮rou的剧痛,令他的面容有点不自觉的扭曲。
“你是来做什么的?”
“殿下,你最好别说话,”白妗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不然我可能会失手。”
失手把你杀了。
姜与倦静静看着她,少女眉间的Yin郁浓到化不开,月色下,还是很美。
他伸出手,抚上她的后颈。
“你疯了?!”
那刃已经扎进一寸,她挨得近,衣襟被他的血打shi,洇了开来,贴上肌肤极不舒服。
死的要是太子就麻烦了,白妗终于撤手。
可就是这一撤手,他一个起身,欺上来。白妗瞳孔紧缩,后仰,他欺近,彻底将她带进怀里。
他捏住她的下颌,吻上那惑人的眼睛,那颗痣,往下是娇小的红唇。
她亮齿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