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地不想让钟闻天来插手他与袁楚川的恩怨。
那算什么呢?——他父母的仇,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置喙。
大概是他现在的表情有些不好看,白钺迎面和他撞到一起的时候,本来还打算说两句俏皮话,调侃一下,声音一下子卡在嗓子眼,一个字都没讲出来。
还是许书铭退后一步,回过神,看到是白钺,才恢复神色开口道:“白总助,什么事这么匆忙?钟总刚刚吃完早餐,您去的时间正好,不用这么着急。”
要不是白钺刚刚清楚地记得许书铭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定差点就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期期艾艾,两只眼睛不断打量许书铭,见许书铭确实还和从前一样,才放下心,试探道:
“许助理,你这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是不是——钟总说了什么?”
白钺早上才和许书铭碰了一次头,当时许书铭突然问他袁楚川的消息,白钺自然就把自己收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了他。尤其提到了自己在当中起到的重要作用,许书铭之前交代他的事,他是半点不敢耽误,尽心尽力完成了。
袁楚川的经纪人丁有阳没有其他渠道探知钟闻天的事,跟白钺更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甚至之前袁楚川对白钺颇为尊重,丁有阳是怎么也想不到白钺已经倒向了许书铭,还帮着许书铭做了一点对袁楚川不利的事。
许书铭听了白钺的话,立马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神色,对白钺道:“白总助不愧是在钟总身边服务这么久的老人,还是您的办事效率最让人放心,我先谢谢白总助了,您的帮助我会记在心里的。”
白钺听到许书铭这么上道的话,心里顿时舒坦了。虽然是被许书铭胁迫才不得不出手的,但是许书铭在事成之后,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就已经足够让他释然了。
能记得别人的好,这才是有来有往嘛。
不过,早上瞧着还是神采奕奕的人,这陪老板用完早餐就脸色难看起来,白钺心中十分好奇。
他这待会儿就要去见钟闻天,如果老板心情不佳,他怎么也得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不是?
许书铭自己心情不好,被白钺一问,倒开始去思考了一下钟闻天。要是在以前,他是丝毫不敢这么甩脸色给钟闻天看的。转身就离开?这绝对不是一个温顺的姿态,如果做得过分,触怒了钟闻天,就太得不偿失了。
不过,再等两天,他就完全解脱了。
钟闻天的喜怒哀乐,与他何干?
这世上想要关心钟闻天心情的人多得是,多一个许书铭,少一个许书铭,根本无伤大雅。
许书铭走得太急,只记得转身的刹那,钟闻天愣在原地的表情,他想了想,只能模糊道:“钟总没说什么,是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才心情不好。白总助是要赶着去见钟总吧,请这边先行。”
白钺确实赶时间,他还有心问问是什么不好的事,让许书铭脸色都变了,但是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还是不得不快步离开。
“那行,许助理就待会儿开会见。”
许书铭朝着他微笑着点头,目送他离开。直到他走远了,才回身继续往酒店租下来的会议室走去。
在美国最后的两天时间渡过得很快,钟闻天习惯到了到处飞,远程处理工作已经算是家常便饭的事。
常年随行的一众助理们,也都适应了这种节奏。而第一次随老板出行,进行这么高强度工作的许书铭却没有丝毫不适应,倒让大家心里都挺吃惊。
不过,转念一想,许书铭要是没有一点过人之处,那他凭什么得到老板的赏识?
在离开最后一天,钟闻天想到女儿,便打算趁下午去机场之前,到处逛逛,给女儿买一点纪念品带回去。
他这次来美国,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飞机上辗转,除了忙里偷闲,带许书铭去看了一场樱花,还真没空去到处看看。
临走前,他换了一身休闲衬衫,还把许书铭叫上,叫他陪着一起看看。
许书铭很久之前就觉得钟闻天是个好爸爸,他对女儿的教育上心,不管多忙,都会抽出一部分时间来和女儿进行亲子互动。绝对不会像一些事业有成的父亲一样,打着忙着赚钱的口号,就忽视了对女儿的成长关注。
陪钟闻天的逛街,买礼物的时候,店员出来与他攀谈,他可以讲出很多女儿的趣事。
他站在一旁,作为一个旁观者看钟闻天,三十五六的男人,虽然着装简单,但是身材挺拔,与人谈话时,浑身的气度沉稳而内敛,很让人心生好感。
大约是察觉到许书铭在旁边看他,钟闻天像是似有所觉一般,突然回头看向许书铭。许书铭被他抓包,也没在意,只抬头朝他眯起眼睛笑一笑。
慵懒的都市下午,阳光斜斜地从玻璃橱窗外照进来,落到人的脸上,仿佛连微笑都像沾着蜜色的糖丝一般,甜得人整颗心都融化成在他的眼睛里。
钟闻天立在原地,看了他许久,才伸手招他过来。许书铭看他原本还在和人闲谈,不怎的又要他过去,他可不懂小女孩喜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