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钺只能点头,他硬着头皮道:“许助理说的是。”
许书铭闻言,只是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桌面上,长长的睫毛垂落着,许久未曾动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许书铭跟着钟闻天历练了一段时间,白钺这双察言观色多年的眼睛,竟然一时间察觉到不出来许书铭的情绪。
就在他怔愣中,许书铭蓦地掀开眼皮看着他道:“不知道白总助还记得不记得,来美国之前,您曾经说过,若是我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您绝不推辞。”
白钺冷汗就下来了,他就知道许书铭还有后招等着他呢,他哼哧哼哧半晌,才道:“是、是,我确实这么说过。”却决口不提要帮忙的事。
许书铭仔仔细细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对他脸上为难的神色视若无睹,只道:
“白总助,我并不是在求你,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在钟总手下工作,您又是我当时经公司的老领导,我对您还有一份投桃报李的敬重之心。本来,我今天早上就打算就把袁先生对我产生误会的原因,好好向钟总解释个明白。但是呢,我没有这么做——而是特地找您的探探口风,既然白总助这么为难的话,那就算我多事了。我们走吧,钟总差不多该出门了。”
“许助理,等等——你等等——”白钺听了他这话,哪还能再让他走,手忙脚乱地就赶紧拦下他,嘴上不住道歉:“是我的错,许助理,你别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钟总一贯要到八点多才起身,昨晚他还耽搁那么晚才休息,我们再多坐一会儿也不碍事,是不是?”
许书铭却抬起手腕看时间,不假辞色道:“话不能这么说,钟总起个床,换一身衣服就能立刻启程,我们做下属的难道还要等他真的起床再准备吗?”
“哎哟,许助理,算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行吗?”白钺都要急哭了,许书铭现在去找钟闻天,他当然半点事没有,就像袁楚川昨晚说的那样,钟闻天舍得吗?钟闻天不舍他,那可不是自己就要倒大霉了?
白钺一想到这儿,全身冷汗连连,赶忙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嗳——你的性子真是太急了,我压根就没说不答应啊!”
许书铭听到他应承下来,才拿眼看他,似乎一点不惊讶,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和煦的笑意道:“白总助不问问我要您做什么吗?”
白钺这时候哪儿还敢有二话,忙不迭道:“我相信许助理的为人。”
许书铭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心想,白钺估计是知道自己要他做什么,毕竟自己铺垫了那么多,便笑着道:
“确实只是一件小事,既然你都听到了袁先生对我那些偏见,想必也明白我现在的处境,说句实话,要是我真与钟总有什么不为外人道也的关系,哪还现在这么焦头烂额的?我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自己打算。”
“是、是是。”白钺现在是一句话不敢多说了,生怕被许书铭揪到小辫子。
许书铭也明白他现在的谨慎,便也不再多说闲话,直截了当道:“袁先生那边最近肯定会联系你颇多,你就说钟总似有悔意,对我态度冷淡就可以了。”
“没了?”白钺摸不着头脑,这么简单?
许书铭笑着点头,“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是白总助总是想得太多。我还攀着袁先生和钟总和好如初呢!”
袁楚川现在肯定恨毒了你,你怎么还希望袁楚川回来呢?白钺内心腹诽,但是看许书铭行事有自己的章法,便不再多想,低头办事去了
这也不是他想插手就能插手的,要是有选择的机会,他一开始就不该涉入老板这些个复杂的感情网里!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白钺现在是再明白没有了。
交代完事,许书铭就回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他订了闹钟,等他把需要带的东西,打包交给手下的人让他们把东西送到飞机上后,才去找钟闻天。
钟闻天有自己的私人专机,他们只要去就近的停机场就行了。飞机上什么东西都有,钟闻天要是还是疲倦,还能在上面再休息一会儿。
他敲门的时候,钟闻天已经起了床,他有钟闻天的房卡,不用钟闻天过来开门,就能推门进去。
钟闻天正在衣帽间对着镜子穿衣服,听到房间内的响动,头也没抬道:“书铭?”
许书铭应了声,他把钟闻天随身要戴的腕表从床头柜拿起来,还有一些钟闻天随身遗落的小物件重新归类放起来。
“几点启程?”钟闻天的声音隔了两道门问。
许书铭手脚麻利,收拾房间是他从小就要学会的生活技能,做起来自然轻车熟路。
“定在九点一刻钟,时间还很充裕。”
他拿着腕表走出卧室,进到衣帽间,把腕表放到柜台上,见钟闻天低头选领带的搭配,便指了指中间一款淡蓝色戴着一点银色暗纹的领带,道:“这条吧,正好搭配你今天的衬衫。”
钟闻天看了他一眼,本来要自己拿领带的手顿了顿,突然笑着看看他,退后一步,抬起自己的脖颈,示意许书铭过来替他打。
许书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