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有多大的可补救空间。”严岑说:“但是‘未来’是因为什么改变的,你没看出来吗。”
许暮洲一时没懂他说的是什么,张了张口:“我——”
“是‘惧怕’。”严岑说:“你怕什么,就会一直在想什么,久而久之,你早晚会走到你最怕的那条路上去。”
许暮洲下意识想反驳,却发现严岑说得对——在刚刚见过水晶球里的未来时,他确实差点脑子一抽,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来着。
然而紧接着,许暮洲就发现有什么不太对劲——如果这水晶球展现的是“害怕”所导致的未来,那为什么严岑能对其控制自如,甚至还能放PPT一样地放好几个版本。
许暮洲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一个无比匪夷所思的想法,他不可思议问道:“那刚才你的未来呢,为什么有好几个版本。”
“因为我有很多害怕的东西。”严岑平静地说:“你见到的那些,有的是我害怕的东西,也有完全摒弃恐惧之后的东西。”
许暮洲一边觉得严岑能坦坦荡荡地说出“害怕”俩字很不可思议,一边又不免顺着话茬回想起刚刚他看过的所有“未来”。
活着的严岑或许压力很大,也无数次害怕过自己是否担得起一国生死,而永无乡的正式员工——
许暮洲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你其实怕我走?”
“我害怕。”严岑坦诚道:“理智是理智,情感是情感,我一个人在世界线中飘荡几千年,只遇到一个你。从本能上讲,我当然希望跟你天长地久。”
“暮洲,害怕是人之常情。接受自己的情绪,也接受你自己,那么在此之后,你自然能控制它们。”严岑顿了顿,接着说:“——想要掌控你的未来,你首先得要相信自己。”
第218章 沉梦(二十)
许暮洲愣愣地看着严岑,他的大脑短暂地死机了一秒,只能用本能来消化严岑这句话。
“我知道,定型过后的性格很难更改,毕竟你的潜意识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活准则。这个准则或许连你自己也不清楚,但它确实存在。”严岑收紧了搂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叹一声,用一种近乎耳语的轻柔语气笃定道:“只是无论如何,相信你自己,许暮洲——你本身值得信任。”
在许暮洲将“水晶球”的内幕和盘托出的时候,其实严岑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严岑在不同世界线中游荡这么久,见过的“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对这些玩意的运行规律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许暮洲只要开个头,他就能顺藤摸瓜地从许暮洲的情绪里反推出他的心态。
毕竟他干的就是跟“人”打交道的工作。
语言这种东西可以单薄得像一张毫无重量的白纸,也可以如泰山般重若千钧——端看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
这话要是换了旁人来讲,许暮洲顶多置之一笑也就算了,但换在严岑口中说出来,许暮洲只觉得像是被微弱的电流通遍了全身,自己心尖的**被他轻轻掐了一把,又酸又痛,一瞬间涩苦得厉害。
但他又不觉得有多么难受——他不排斥这种感觉。
甚至于连他一直灵敏的头脑在这一刻都放缓了运作效率,他大脑空空一片,什么都没在想。
在那种极其放松的放空中,许暮洲居然感受到了一种非常隐秘的,从内心深处升起的细微情绪。
他很难界定那种情绪究竟属于哪个类别,只觉得既委屈又欣喜,整个人坐立不安,只能下意识低头握住了严岑环着他的手。
“我——”许暮洲一张口,才发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只是想回应严岑,听对方说话而已。
这种毫无意义和逻辑的对话很少会在许暮洲身上出现,所以他只是张了张口,就不出意外地卡壳了。
严岑闷闷地笑了笑,宽容又大度地接纳了这点小小的失误,低声应道:“嗯。”
他这样一应,许暮洲反而不想说话了,他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用拇指拨弄着严岑的手指。
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却显得融洽得恰到好处,许暮洲在严岑怀里做了三个回合的深呼吸,才勉强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不至于在“工作”过程中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
“我——咳。”许暮洲飞速地干咳一声,低声说:“我知道了。”
严岑深知什么叫来日方长,也明白很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如果所有人的心结都能被一句话劝好,他这辈子的工作量能白白削下去三分之二。
归根结底,这种“门”是锁在每个人心底的,严岑哪怕知道症结所在,也只能递给许暮洲钥匙,鼓励他打开那扇门,而不能越庖代俎地替他做什么。
于是严岑见好就收,又抱了抱许暮洲,默契地跟他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直起身来,从床上捞过了那只水晶球,看样子是想说正事了。
许暮洲一看他正色起来,连忙收尾似的把心里剩下的那点情绪尾巴一扫而净,强迫自己把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