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每隔两个月,外面会有船进来送一次生活必备的物资。”
“了解了。”许暮洲说。
从背景和走向来看,这确实是个带点玄学的案件,许暮洲琢磨了一下,觉得有点弄不明白这位任务对象的想法。九岁是个不上不下的年龄,这个年龄已经记事了,但是对世界的认知又很薄弱,一个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监狱里活了十年,许暮洲有点无法想象她的执念会是什么。
——回家?或者是报复关押她的人?或者是什么别的?
许暮洲一时没什么头绪,觉得在这种特殊环境下滋生的心态里,好像有什么执念都不奇怪。
“对了。”许暮洲问:“你看了任务记录?”
严岑已经抽完了那根烟,手卷的烟草没有海绵滤嘴,抽到最后三分之一就必须停止,否则会烧到手指。
严岑将烟头碾灭在木桌上,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看的?”许暮洲有点奇怪。
任务记录是钟璐拿给他的,严岑进门连瞄一眼都没来得及,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比他还熟悉一样。
“昨晚你昏……你睡着之后我看的。”严岑干咳一声,说道:“刚填完身份就过来了。”
许暮洲:“……”
活该,许暮洲磨了磨牙,心说要是您老人家能及时刹车,也不至于一宿没觉睡。
许暮洲面子上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站起身来,趿拉着拖鞋,准备出去“探索”一下任务地图。
“先见见任务对象吧。”许暮洲说:“不然待在屋里,怎么猜都是没辙。”
严岑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伸手拎过了桌上的煤油灯。
说实话,许暮洲对于要直面那位“女巫”这件事,心里还是有点打怵,他毕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时代的现代青年,学了那么多年马克思主义,本质上还是个唯物主义者。
虽说自从来了永无乡,这点唯物已经碎得差不多了,但无论是严岑宋妍这种已经离世的“人”,还是钟璐那种具象化的“规则”,他们看起来都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吃饭睡觉当社畜,也没见谁搞出什么飞天遁地的玄学来。
但这次的任务对象可不一样,许暮洲想,如果是被冤枉的普通人,永无乡大概率不会特地标注出那句“女巫”来。
有点紧张,许先生想。
他伸手推开了那扇吱嘎直响的房门,才发现他的房间竟然就在一楼。
城堡的大厅中没有灯,严岑将煤油灯略微往身后侧了侧,让许暮洲的眼睛能适当地习惯一点黑暗,看清大厅里的人。
城堡的大厅面积大约有个三四十平方,但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物,只在大门口上方挂着只巨大的黑色钟表,像是装反了主墙的钟楼模型。
“……现在是什么年代?”许暮洲低声问:“资料上写具体的了吗?”
“十七世纪。”严岑说:“具体年代未知。”
许暮洲对历史的记忆不太明确,但好在对建筑历史记得很牢,他大致算了算,从十三世纪开始,宗教建筑为了提醒人们祷告,会开始在建筑上设计钟表,那么到了十七世纪,钟楼的建筑模式和用处应该已经非常成熟了。
这样看来,这只钟应该是用来提醒城堡中的人的,这样算起来也对,毕竟能见到这只钟的唯一一个人是个名义上的囚犯,装在室内好像也比较合理。
但是一个“女巫”,需要祷告吗?许暮洲怀疑地想。
这只钟表的表盘被分为四块,长长的秒针在一格格飞速地向前移动,许暮洲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觉得这钟似乎走得有点太快了。
许暮洲将这个细节先行记下,又将目光向下移去。
——城堡的大厅中,正坐着个穿着白袍的人。
那人有一头漂亮的金色头发,略长的发尾披在他略长的发尾披散在他肩头,他穿着一身Jing致但陈旧的白色长袍,赤着脚坐在大厅正中央。
他半侧着身背对着许暮洲,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许暮洲没敢贸然上前,他谨慎地在房间门口停住,故意踩了踩地板,弄出了些声响来,等着对方先有反应。
大厅中的人果然听见了他的声音,对方伸出左手支着地板,换了个姿势跪坐在地上。
他的衣料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片刻后,他才就着跪坐的姿势站了起来,抱着手中黯淡的水晶球转过了身。
“你醒了。”对方弯着眼睛,非常温和地笑了笑:“远方的客人。”
许暮洲一愣。
——这是个年轻的男孩子。
第201章 沉梦(三)
许暮洲一直在做的思想准备显然跟现实情况有点偏差,以至于他愣了足有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许暮洲磨了磨牙,小声道:“……女巫什么的也太不靠谱了。”
“他们确实是这么叫我的。”那年轻的男孩说着已经走到了许暮洲面前,闻言也不生气,脾气很好地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