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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着人少僻静的小路往外走,最后在寝殿和花园中的石板路上跟来找他的许暮洲撞了个正着。
“严哥。”许暮洲一见他就加紧了脚步跑到了他身边,松了口气道:“正好,我找你好久了。”
“怎么了?”严岑问。
严岑问得很正经,许暮洲却一时噎住,他挠了挠脸,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我吃到一个大瓜。”许暮洲说。
严岑:“……什么?”
许暮洲四下看看,将下午他与辛夷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严岑听,他虽然存了交换情报的心思,但更多还是八卦之魂作祟,说完宋雪瑶和孟晚晴之间“可能”的特殊关系之后,还啧了一声,感慨道:“是不是永无乡觉得我的情况格外适合在特殊性向任务上感同身受,怎么全是这种任务。”
“宋妍是自作孽,除了那次特殊情况外,这是你第一次遇见特殊任务。”严岑无情地打破了他的感慨,说道:“何况我倒是觉得,宋雪瑶并不一定就跟孟晚晴之间有点什么不清不楚——只能说是有嫌疑。”
严岑说着将怀中那张写了线索的纸递给许暮洲,示意他看。
许暮洲一眼先看见了那副画的信息,一脸牙疼地舔了舔唇,指着上面的白纸黑字说:“……这还叫没啥不清不楚?”
“生日礼物而已。”严岑说:“我不否认她们俩之间的关系要远远好于其他宫嫔……但是在后宫中,磨镜是很大的罪过,先不说她们俩是不是真有这个胆子,凭宋雪瑶那种三从四德长大的生活环境,她能反应过来这种特殊的感情是爱情吗?”
严岑的态度一向是疑罪从无,许暮洲一想,也觉得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可是现在归根结底两位当事人一个接一个撒手人寰,这种隐秘的感情注定是个悬案,没得问了。
许暮洲一目十行地看着这张写着线索的纸,眉头慢慢地锁紧了。
“……所以果然是柳盈盈有问题。”许暮洲说:“这两个人的死好像都跟她有点关系。”
“哦对。”许暮洲说着,将手腕上的绣球花露给严岑看:“下午它忽然动了,现在任务进度过半,但由于咱俩是兵分两路,我不太知道在那个瞬间到底是谁的线索触发了进度条下降。”
严岑看了那只绣球花一眼,说道:“或许都有吧。”
许暮洲一直猜测,宋雪瑶的执念是平冤昭雪,但现在这个“冤”里莫名还掺进了一脚那异族的淑妃娘娘,以至于许暮洲变得不太能确定了。
“现在好像任务进度停滞了。”许暮洲说:“我们好像只能等晚上再给宋雪瑶验一次尸了。”
“不,趁这个功夫,我们去查查孟晚晴。”严岑说:“孟晚晴死得也很蹊跷,卫文轩摆明了要放她一码,不知道她是怎么在尘埃落定两个月之后才突遭毒手的……而且她死亡的时间也太巧了,不能不查。”
许暮洲叹了口气,心里依旧不太看好这次任务,毕竟现在出现的疑似对手位高权重,对“时代最高规则”还十分有用,如果最后真的证明宋雪瑶的执念是沉冤昭雪,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应该也不那么简单。
“说得对,走一步看一步吧。”许暮洲说:“也没别的办法……现在去孟晚晴的灵堂吗?”
“不。”严岑说:“先去个别的地方。”
严岑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态平静,语气正常,许暮洲还以为他是要去找什么新线索。
直到严岑带着他从御膳房后墙翻过去,然后熟门熟路地进了最小的那间灶房,毫不见外地掀开灶上的盖笼,然后将一只温热的瓷碗塞进他手里时,许暮洲还没回过神来。
在许暮洲贫瘠的人生中,他曾经无数次想过未来的发展如何,但他从没有一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会蹲在御膳房截胡给皇帝的下午茶——还是被人连带的。
“严哥……”许暮洲跟严岑一人捧着一只碗:“……你就来干这个啊?”
严岑也端着一只相似的瓷碗,他斜靠在墙角,侧头看着身边窗外砖红色的宫墙,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碗里的甜汤。
“不是你自己抱怨出外勤还不管饭吗?”严岑三口两口地喝完了自己手里那碗汤,把碗往旁边搁白菜的木架子上一放,笑道:“御膳,味道怎么样?”
“好吃,但是下午茶不太管饱。”许暮洲实话实说。
“那晚饭时候再来一趟。”严岑说。
“喂——”许暮洲哭笑不得:“这是御膳房,又不是咱家食堂。”
他那句“咱家”说得无比顺当,严岑还不觉得如何,许暮洲自己先愣了愣。
“那又怎么样?”严岑少见地顺着他开了句玩笑:“谁让卫文轩不管饭。”
许暮洲倚在灶台旁边,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茬。不管饭本来只是他随口抱怨的一句,也没想到严岑居然真的往心里去了。许暮洲心念一动,忽然问道:“……是不是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我随便说的话你都能记住啊?”
严岑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