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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正值小阳春,风暖华堂拥玉人,应是三生缘夙定,漫教相敬竟如宾。
这二十八个字,龙飞凤舞、不燥不润、亦浓亦纤、笔底生花,确实好字。
满堂称赞不绝于耳。
赵驰看了眼下面垂首躬身站立的何安,眼神暗了,道:“多谢厂公了。厂公身体可好些了?”
“殿下言重。”何安连忙回道,“奴婢身体已是见好,谢殿下垂问。”
后面还有人等着要敬酒,何安没再多说什么,退了下去,想到刚才王阿的话,本来因为这婚礼产生的伤感更多添了一重忧愁。
他再没心思多呆,又喝了两杯酒,就退席离开了。
*
回家后,少了喜平一人,却已觉得有些冷清。
连喜悦被冷清的气氛感染,也吃不下他们带回来的喜食,没Jing打采的吃了两口酥糖,喜悦问:“喜平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他了。”
喜乐不知道怎么说,瞧何安心情不好,便只能带着喜悦下去了。
待人都走光后,何安彻底泄了气,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脚都冻得冰凉。接着就瞧见秦王府的方向升起了一束烟花,在空中炸成千万姿色。然后天边轰轰隆的响起了喜庆的声音,一时间天空都被这阵子烟花渲染。
他痴痴的看了一会儿,还觉得不够,又撑着拐杖走到院子里看。
殿下娶妻的事情,乃是天经地义的。
何安反复这样告诉自己。
就算殿下临幸过他,也不应心生妒忌,这恃宠而骄最是下面人的大忌讳……更何况,殿下早就说了,王妃娘娘本就落花无意,对殿下也是看不上眼的。
他俩假夫妻,又怎抵得过真姻缘。
可自己这样的……能跟殿下有真姻缘吗?
殿下会不会已是腻味了?
……何安孤零零的站着,想着,眼眶涩的睁不开,他垂首拭泪,就听见墙头微动。
“厂公这是哭了?”
何安一喜,抬头去看。
赵驰穿着今日那身大红袍子,就站在他面前,笑yinyin的看他。
“殿下!”何安脸上带着泪,心底却已经绽开了一朵花,“您、您怎么来了?”
赵驰走的近了,站在他的面前,抬手擦了擦他的脸颊,道:“跟王妃告了假,偷偷溜出来的。”
“这可不好,您今日洞房。冷落了王妃娘娘,这未来……”何安有些担忧了,“况且王妃娘娘是奴婢主母,若是这般未来奴婢也不好跟王妃交代。”
赵驰笑了笑:“王妃感兴趣的可不是我啊。”
“刚才在席上就瞧你神色不对。”赵驰道,“所以想来看看你,来看看我的小安子。”
第五十五章 鸳鸯
赵驰这话不说也就罢了。
说了出来,何安只觉得没来由的委屈,那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倒把赵驰吓了一跳,连忙问:“这是怎么了?腰是不是又痛了。”
何安哪里敢说自己刚在站在这儿吃醋,拭泪道:“也不是,就是担心喜平。他人不在,奴婢有些不习惯。”
“喜平没事儿,我送他在青城班里藏着。”赵驰道,“不过回厂公府上肯定是不行了。届时等我去陕西的时候,他若愿意,带他一并去。”
他说完这话,何安的情绪更是低落。
“那便让喜平跟殿下去吧,他身手利索,让他贴身保护殿下。就当是奴婢不在您跟前儿,让他替奴婢尽孝了……”何安说着又哽咽一声,伤心欲绝。
“嗨……”何安又忙擦拭眼泪,勉强笑道:“今儿是殿下大喜的日子,又难得来奴婢这里。是奴婢的错,不该哭丧着脸。殿下一身酒气,我让喜乐去给准备醒酒汤。”
赵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仔细瞧他:“咱们两个月不见,厂公见了我就想说这个?”
何安茫然抬头看他,视线一对又连忙垂下头,期期艾艾道:“今儿您成亲,留娘娘一人在府……怕是不妥。可您都来了……您、您……今儿是要留宿吗?”
“还有别的要跟我说的不?”赵驰问他。
何安想了半天,问道:“殿下要听奴婢说什么?”
“你就不说说你想我了?”赵驰笑问。
他话一出口,何安的脸颊就粉了,半弯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几簇不听话的小绒毛从发髻里散开,乱乱的铺在后颈处,月光下显得温柔动人。
他那双手轻轻的拽住了赵驰的袖子,小声说:“奴婢思念殿下成疾。”
他小心翼翼又坦坦荡荡,让赵驰心痒难捱。
乘着何安愣神的功夫,赵驰低头便吻了上去。
这吻深情,恨不得将厂公吃入腹中。
又极温柔,想要将这人从此护住,养在深庭内院,再不让人窥窃他分毫。
厂公的好,只得他一人独赏。
“殿下……”何安被亲的气息不稳,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