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她已经到家了,还标注了一下是她自己的家。
慢吞吞打扫卫生花了五十分钟,她去看手机,付悉依然没有回复。
潘瑜心里有些微妙地不爽,又有些担心,干脆拨了个电话过去。
接通了,付悉那边人声鼎沸,熙熙攘攘,背景音嘈杂得不得了。
她听见自家男朋友清朗的嗓音在吵闹中响起:“潘瑜?醒了?”
潘瑜卡了一下,幽怨道:“早醒了,你在干嘛啊,这么久都没看手机。”
“啊,抱歉。”电话那头的付悉反应过来,含笑说:“我跟朋友去了趟学校,这里校庆。等下就回H&F。”
“喔,我就跟你说一声,我已经回家啦。”
付悉:“嗯。”
潘瑜拉着脸等付悉说话,然而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单音节就没了,电话里只有嘈杂的喧闹声,连付悉的呼吸都不可闻。她瘪着嘴嘟囔:“就知道跟朋友一起,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意外地,付悉并没有拨回来。
那句话她说得不轻不重,音量是正常说话音量,对方听到的几率是百分之百,在这种前提下,付悉明知道她生气了,却还是选择保持沉默。潘瑜不由开始怀疑,付悉是不是不高兴了,或者说,没耐心来哄她了。
这种想法让她很沮丧,回国后倒时差的难受和憋闷,在这一刻更加清晰地传达到她的脑子里。她扔了手机,埋在抱枕里开始为自己委屈。
狗付悉,大混蛋。
潘瑜挺直上半身从抱枕里支起脑袋来,决定这次付悉不来找她主动道歉的话,她绝对不会理付悉的。这么想着,胸中那口闷气还是没缓解,索性起身打电话给田恬,把她叫出来倒苦水。
中午田恬陪着她吃火锅,烟火气沾了一身,从头发到裤腿都弥漫着一股火锅的味道。潘瑜在火锅袅袅升起的热气里点了酒,非要田恬跟她一起喝,一边数落付悉一边把酒送到嘴边。
“我跟你说,付悉就是个混蛋。”潘瑜打了个酒嗝,抱怨:“我去墨西哥去了半个月,回国也没见他来见他,他竟然跑去跟朋友聚,还不回我信息……”
田恬伸手去拦她,皱着眉一脸便秘的表情:“你别喝了,现在才中午喝什么酒啊,当心下午醉成狗。”
潘瑜挥开田恬的手,豪气地喝了半杯酒,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反正现在周末,姓付的又不来找我。”
又顿了下,眯起还算清醒的眼睛,反驳:“你才醉成狗,神经病。”
“……看来你还没醉么。”
“怎么可能醉,我酒量好得很!”
下午一点四十,田恬把一身酒气+火锅味的潘大小姐拖出店门,放在一边商场专门给游客行人坐的椅子上。田恬看她醉得脸颊通红,脖子耳后都泛着粉,还靠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下巴点啊点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管她,于是非常好心地给付大神发了个条讯息。
付大神二十分钟后就到了,估计刚从练舞室出来,里面一件白卫衣,外面罩着一件浅墨绿色的冲锋衣,衣领至胸膛的拉链只拉到锁骨处,领口翻得工工整整。
他脸上表情淡淡地找过来,跟田恬打了招呼,没多说什么,走上去拉起醉得直犯困的潘瑜,想把她送回家。田恬刚松口气,以为终于可以解放闪人了,潘瑜突然勾住他的手臂,一脸天真地望着她:“你就看着他把我带走?万一把我卖了怎么办?跟你说,我哥会找你麻烦的。”
田恬见过潘寰,潘寰那张脸严肃起来还是挺怵人的;而且以潘寰管他妹妹的风格,要是被他知道田恬就这么把喝多了酒的潘瑜扔给一个男人,就算这个男人是潘瑜的男朋友,估计潘寰也会马上炸毛,合理认为自己妹妹被男朋友那个那个了。
田恬缩了缩脖子,斟酌了下利弊,还是硬着头皮迎上付悉面无表情的脸,笑笑说:“我跟你一起送她回去吧,你要开车,等下她闹你就不好了。”
付悉短暂考虑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这样更好,颔首,牵着潘瑜下电梯去停车场。
电梯里往下降,潘瑜像没有骨头似的倚在电梯内壁上。付悉侧头盯着她,怕金属内壁太冰会冻着她,于是把她搂过来,揽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付悉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话都没多说一句。
田恬瞄了眼抱在一起的两人,退到一边角落,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所幸喝多了酒的潘瑜挺好相处,大概也有本来身体就不太舒服的缘故,坐在付悉车后座,靠在田恬肩上闭着眼睛眯了一路,只是眉头一直皱着,似乎极为不舒服,还哼了好几声。
好不容易把她弄回家,扔到沙发上。
付悉去倒温水,喂她喝下去,田恬就站在客厅跟玄关之间的交界处默默地看着,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里。
仰靠在沙发上的潘瑜喝了水,忽然瞪大眼睛瞅付悉,鼻腔里嗤了一声,口齿清晰地开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