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在逃人员的行踪,我相信,在一周……不,五天之内,必定会给……」
「三天!」
安天河突然出声,打断了谢卫国慷慨激昂的发言,让对方顿时尴尬异常。
「天河!你要理解地方同志的难处,现在是特殊时期,光是维护治安,人手就非常紧张了,咱们军队和地方,要携手共渡难关才是……」
高峰声情并茂,做足了自己的戏份。
「我又不是职业军人……」
安天河依然寒着个脸,「我
只是从尸山血海里捡回的一条烂命而已,为了我的家人,我随时可以豁出命去!」
说着,目光灼灼扫了周剑等人一遍。
「看你,越说越不像话!」
高峰故作生气道,「当了兵,就要有军人的样子!再说,你母亲还需要你照顾,别张口闭口豁出命啥的——诸位南涪区的领导别见怪,年轻人从战场归来,活着不容易,对家人那是格外的看中,思想就是喜欢走极端,我平时多批评他,多包涵,多包涵。」
「哪里哪里,怎么会见怪呢!安团长,那是战斗英雄,是青年人的榜样,如果所有的年轻人都向他学习踊跃参军,我相信,平复灾情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刘区长打着哈哈在圆场,「老谢呀,这个案子就照安团长说的,三天,就三天!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三天后,专案组一定要拿个结果出来!!」
领导都发话了,谢局长郑重地看向周剑,「老周啊,你是专案组的组长,这个军令状,有信心拿下吗?」
「请各位领导放心,专案组定将全力以赴,三天内必有战果!!」……蓉城郊区一处偏僻的民房内,几个飘忽的人影,歪歪斜斜地坐在桌前,其中一瘦高个正对着他对面的中年人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姓秦的,这就是你他妈说的民兵?!还炮灰?!」
「装甲车、重机枪,还有车载炮,都快武装到牙齿了,这你妈的叫——民兵?!你跟老子解释解释这叫什么民兵?!你他妈的跟我解释解释,这他妈的、叫他妈的、什、么民兵?!世界上有这种民兵?!我去你妈~~的!!」
「都他妈给我的闭嘴!!瞎吵吵什么?!光吵就能解决问题了?上面只给三天时间,赶紧想办法解决才是正理!」
「三天时间,够个屁!听着,这件事,你们赶紧自己想办法解决,劳资是扛不动了,那个姓安的,是真敢拿枪杀人的主!你们见过他那双眼睛没有?那他妈是真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有的眼神——现在这节骨眼儿,谁他妈都别当缩头乌龟,军队,可就在这压着呢!!」
「够了!瞧你那怂样!!没错,他姓安的是个厉害角色,但他真敢当面打呀杀的?我借他俩胆儿!现如今,还是共和国的天下,军有军纪,国有国法,越是特殊时期,就越是怕踩那根红线!有道是,先出头的椽子先烂,还没到乱的时候,他如果敢开这第一枪,我保证,他会死的更快!死得更惨!」
「呵呵~你倒是想得通透,想的长远!那你当初怎么想不到,动了他老爹,会把咱们逼到这步田地?!」
「你又开始胡搅蛮缠是吧?谁他妈能想到,灾民里,能出个新编地方防卫团的团长?!还他妈连三十岁都不到?!我告诉你,既然好处当初都是一起分的,就别扯什么扛不动的屁话,都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谁也别想单独跑——说实在的,这世道眼看着就要乱起来了,真到那么一天,劳资还真就未必怕他姓安的!」
「吹吧,你就!可劲儿吹!你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刀枪不入了,子弹打在你身上,还能反弹是咋滴?」
「行了,你别瞎几把扯蛋了……老秦,你刚才说的,是话里有话啊,怎么,又打听到什么秘密消息了?」
「嘿嘿,也算不上什么秘密消息,听我原来的战友说,荆楚那边前线吃紧,把蓉城这边所剩不多的队伍又抽调一部分走了,现在,咱这周边就像个无人看管的干草垛子,只需要有一颗火星子,就会轰的一下燃烧起来,那时候,别说什么姓安的了,就算那高旅长,怕是也镇不住!!」
「所以我说,根本不用慌,随便找个替罪羊,交出去了事,只要咱们能熬过这段时间,那姓安的迟早会被抽调回荆楚前线,还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眼下嘛,咱们暂且忍一忍,若是他不知好歹,继续深究,就找个理由把事情捅上去,解了他的兵权,那时候,光杆司令一个,又能翻起多大浪来?再收拾他,就容易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