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真的一样。
但他已经开了口,她根本无法拒绝,只好也点了点头,“表哥客气。”
便叫红菱去取茶炉茶具。
小竹也去帮忙,很快,两个丫头便将家伙全都弄好了。
独孤珩早已坐了下来,颇有闲情逸致的等候,她便净了手,开始调茶。
烫热茶盏,碾碎茶饼,一双纤手有条不紊,某人倒也等的耐心。
“表哥……喜欢喝浓的,还是淡的?”
这称呼还是不太习惯,她开口之前忍不住先轻轻咳了咳。
他却应得自然,“浓淡都可。”
安若便不再多问,兀自继续做手里的事,只是待到调膏时,还是将茶粉放浓了一些。
——因为她记得,上辈子他便爱喝浓茶。
少女纤指若嫩葱,灵巧的摆弄瓷盏与拂末,没过多久,终于调好了茶汤。
她将黑釉的茶盏轻推至他面前,“请表哥品茶。”
动作小心,一双眼眸却不敢看他。
独孤珩垂眼,只见茶汤青中带白,其上泛着雪沫ru花,有清淡香气扑面。
他道了声谢,举至唇边细品一口,顿觉舌尖清香与ru香交融,味道十分醇厚。
芳若也得了一杯,却顾不得自己喝,先迫不及待的问他,“表哥觉得怎么样,我姐姐调的茶可好喝?”
独孤珩眸中带了点笑意,点头道,“果然可口。”
芳若很是得意,弯着眉眼道,“我没说错吧,我姐姐调的茶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茶。”
独孤珩也点了点头,“赞同。”
安若却红了脸,忙谦谨道,“表哥过奖,我……不敢当。”
他身为藩王,平素见识过多少好东西,她此次用的不过是极为常见的茶饼,如何担得了他口中的最好?
二人一个夸,一个谦谨,原本乃是最正常不过的客套,哪知独孤珩却较起了真来,抬眼看着她道,“我没有说笑,一切皆是肺腑之言。我从前甚少喝这样的茶。”
这其实是实话。
独孤氏与中原贵族们的习俗有许多不同,他们不喜那些繁琐的花样,凡事追求直接,饮茶方面一直传承前朝煎茶的习惯,并无调茶这类文绉绉消磨时间的饮茶方式。
他的目光带着突如其来的霸道,叫她猝不及防的相触。
安若心间一慌,竟不知如何接他的话。
而一旁,芳若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不由得心间一动,问独孤珩道,“表哥可定亲了吗?”
定亲?
小丫头这话一出,叫安若与独孤珩都有一愣。
安若立时嗔道,“芳若,不可无礼。”
虽说名义上唤他表哥,可毕竟不是真的,他的身份,岂容小丫头这样冒犯?
芳若却十分委屈,只好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表哥怎么会从没喝过点茶呢?咱们大周的女儿家不是都会做吗?表哥是不是还没成亲,没有表嫂给他调啊?”
话音落下,独孤珩倒并未介意,只一笑道,“的确,我没有成亲,也尚未定亲。”
小丫头哦了一声,鬼使神差的又瞧了瞧姐姐。
安若微顿,又抬眸回看了过去,满含警告。
——这丫头从前一向很有分寸,今日怎么会如此冒昧。
、“家乡远离中原,许多习俗不同与汴京。一直习惯煎茶,如此的点茶的确不多见。”
独孤珩倒仍未介意,还耐着性子与小丫头解释。
芳若这下明白了,又帮他出主意道,“如若表哥喜欢饮点茶,可以在中原学一下技法,等回去之后就可以自己调制了。”
“言之有理。”
独孤珩点了点头,忽然看向安若,“不知表妹可否为我讲解?”
安若心间一跳。
他身为藩王,就算平素在庆州不饮点茶,但每每进京也不可能喝不到,毕竟宫中才是整个大周最讲究茶道的地方。
所以他若真的想学,还用得着来问她?
她也不知道为何,这辈子的独孤珩似乎与她上辈子认识的那人有些不同,譬如织坊初见时,就问冒昧年龄,是否定亲,又譬如现在,装作一副好学的样子,向她求教。
可她又不能拆穿他,只好做谦谨状婉拒,“我不过自己随意调着玩儿的,怎敢妄为人师。”
独孤珩却坚持,“请表妹不吝赐教。”
安若头大。
偏偏芳若又来帮腔,“姐姐的手艺不是随玉娘子学的吗,人家可是汴京有名的师傅,表哥既是真心想学的,你就教一教嘛,不要小气啦。”
安若,“……”
这丫头。
她只好咳了咳道,“其实我也只是略懂皮毛,只怕教错误了表哥。”
独孤珩含笑,“不会。”
安若没办法了,只好为他介绍起来。
“点茶与煎茶不同,需用团茶,团茶有诸多纲次,上等如龙团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