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便成了被家族放飞的孤雁,说起来其实还是有点可怜的。
因此太后和容妃都选择了修佛修禅,皇后谨言慎行以贤后为唯一目标。
“那件事后,易家倒是给娘娘来过信,可是娘娘看也没看就烧了,另去了家信给易刺史,言明如果易家再这般倒行逆施自寻死路,她自然要大义灭亲……”黄嬷嬷拭泪,“想来便是娘娘的态度,令易家不满。为免娘娘作梗,干脆下了毒手……”
众人默然,易德中悲愤地道:“文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啪。啪,啪。
有人鼓掌。
易德中愕然抬头看过去,看见是燕绥,顿时眉心一跳。
燕绥一边没甚诚意地鼓掌,一边慢条斯理地道:“好,说的Jing彩,想不到平日里庸庸碌碌的易大人,忽然这般口才便给,头脑明白。也是这么巧,所有的细枝末节,都正好给你易大人碰上了。”
易德中脸色白了白。
他今日侃侃而谈,拿出这看似完美的证据,但其中涉及的很多事,都碰在他手里被他发现,其实确实是显得太巧了些。
但他也没办法,原本修蓉不在被杀计划里,皇后也不会被毒得不能动不能言,不过是皇后一个小小苦rou计,到时候有一部分证据由皇后来揭露,会显得更加可信一些。
他想要长川,皇后想和易家彻底割裂,两人结成了短暂同盟,却又因为平日交集不多,很难形成即时的沟通,今日本想趁皇后寿礼女儿献礼之际和皇后夯实一下感情基础,但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皇后中毒竟然比想象中更重,竟然导致完全说不了话。
这整个事件里很多细节,他都是从别处得知。他有心前往长川,险中求富贵,但他长川易家的出身,使他这个想法显得有点异想天开。在他为此彻夜不眠的时候,有人给了他一封信。
那封信上说,文臻有意去做这个长川刺史,宜王会大力帮助她,而她手中还有个对付易家的重要人物易人离,长川最后必将落入她手。
对方说和文臻燕绥有仇,不愿这两人实力增长。愿意帮助他获得陛下信任,争取这个刺史职位。但首要的,就是要把文臻这个竞争对手给排除。
断绝花附在那信里,文臻去过千人坑的线索也是对方提供的,并给了他完美说辞。
对方说他也给皇后去了信,建议在凤袍上做手脚,用断绝花的毒,稍稍做一点手脚,皇后稍稍受一点伤,然后指证文臻下手。
很完美的苦rou计,但是最后,所谓的一点点伤,变成了不能言不能动的重伤,连他自己的女儿,也莫名其妙死了。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跳出来,把编织好的罗网往文臻身上套。
他心中转了几转,终究不敢拿易人离出来说,先前在景仁宫,他和易人离聊了几句,试探过易人离对长川易家的看法,也尝试诱惑易人离背叛指证文臻,易人离倒是笑嘻嘻很动心的模样,但那孩子瞧着一股油滑劲儿,委实不大可靠,他不敢冒这个险。
对面似笑非笑的宜王殿下让他看着心颤,始终表情稳定眯着眼睛的文臻也让他不安。
这两位,一个在朝久负盛名,一个官场新丁步步高升。都不是易与的角色。
事已至此,只能咬牙走下去。
他厉声道:“那自是因为苍天在上,不容宵小。但凡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陛下,臣还有一样铁证,足可证实此事文大人脱不了干系!”
皇帝淡淡道:“讲。”
“我们易家的人都知道。断绝花有个特性,就是使用过之后,会沾染在皮肤上。”易德中道,“平常是无色无味的,但是触及热源,便会显出青紫之色来。”
他左右看看,顺手拿起文臻桌上的温酒的壶,道:“这还是热的,文大人,你敢一试吗?”
文臻沉默地看着他,易德中平日里显得老好人一般的慈眉善目,此刻只余了坚硬和Yin冷,牢牢盯着她,并不退缩。
朝堂风云,卷入其中,要么瞬间挣扎而出,要么粉身碎骨,没有退缩的机会。
她沉默半晌,慢慢伸出了手,手掌按在酒壶上,众人一眨不眨地看着。
半晌,文臻的指尖,微微显出了点青紫色的印迹。
易德中眼神爆出喜色。
单一令等人愕然。
黄嬷嬷哭声响起,“陛下,陛下,求您做主——”
林飞白上前一步,他一直冷眼旁观,因为心中觉得文臻聪慧,此事蹊跷,先看看文臻的打算再说,莫要过于冲动影响了她。然而此刻见这般场景,不禁心中一紧,下意识要张嘴,忽然身边有人咳嗽一声。
侧头一看,是燕绥。
燕绥面无表情站在他身侧,也不看他,幽幽淡淡地道:“怎么,就这么喜欢我?追着我还不够,连我的女人也顺便追了?”
他Cao着一脸目下无尘的高傲说着sao话,让人看着十分堵心。
林飞白也不看他,脊背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