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受宠的鹦鹉形貌雕的,用的是一整块天然七彩玉,请了东堂闻名的玉雕大师,独具匠心地根据彩玉的各种颜色雕成了这只鹦鹉,材质珍稀,雕工绝lun,心思更是机巧,完全有希望在今日的献寿礼环节拔个头筹。
她是长川易家的人,是吏部尚书易德中的女儿易修蓉,也是皇后娘娘同宗的侄女,原本就有一份亲缘在,只是长川易身份特殊,父亲能在朝中任职已经是多方努力而得,因此也就不便和皇后多有来往。只是最近,长川易屡屡出事,朝廷已经有风声要撤长川易的刺史之位,父亲也收到了来自长川易家的书信,具体内容她不知道,但父亲随即Jing心准备了这个寿礼,交给她,让她进宫来献礼。并再三嘱托她,务必要听皇后的话,讨皇后的欢心。
父亲会在前廷给皇后献礼,但那只是普通不招眼的物事,她这里才是重头戏。
她自然不能辜负父亲的信任。母亲早逝后父亲没有再娶,她是家中唯一女眷,是父亲最宠爱的小女儿,一直希望能为父亲分忧。
但是出师未捷,礼物还没送上,已经有了擦痕,给皇后看见会怎么想?
此时想要临时再准备礼物也不可能,都是需要时间Jing心备办的,送个不够出色的礼物,比不送还糟。
她心中一团乱麻,拼命想着如何解决此事,此时她的一个侍女正好把掉在地上的盒子捡起来,盖子已经散开,露出里头的东西。
易修蓉的眼神忽然定住了。
她直勾勾地,脑子茫然地盯着那侍女将散落的黄黑相间的首饰放回盒子,那黑色与黄色之间各种彩光在日光下闪烁,刺得她有点睁不开眼。
直到东西收拾好被递回给了采桑,她才急忙开口,“慢!”
这声音尖得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众人的眼光都看过来,她才急忙笑道:“这位姑娘是?我瞧着你这首饰很是好看,能不能卖给我?”
采桑立即摇头,赶紧从那侍女手中接盒子,那侍女却反应很快,手一缩,笑道:“哎呀,这首饰可别跌坏了,我帮你瞧瞧。”
采桑有点发急,道:“我可以自己查看,这位姐姐快还给我罢。”
那侍女顺手把盒子递给易修蓉,偏头对采桑一笑,道:“姑娘你没听见,我家小姐说要买你这套首饰呢,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连贵人的话都不知道回答吗?”
采桑涨红了脸,她一个整日在绣庄里刺绣的绣娘,见过最恶的也就是绣坊的坊主,商人的恶不过是赤裸裸的压榨,哪里见识过这种笑嘻嘻厚脸皮满嘴虚话儿的闺中女子,她本是泼辣的,却惦记着现在场合身份都不一样,咬牙忍住了,蹲了蹲身,细声回道:“这位小姐恕罪,这首饰是我家小姐的爱物,别说奴婢无权卖,便是我家小姐来了,也不可能卖的。”
易修蓉瞟一眼采桑,她这种混惯了豪门大户的小姐,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人的来历和底蕴,眼前这个丫头虽然规矩没大错,但言谈气质神情举止都有些土气,婢女如此,主子自然也高贵不到哪去,但出于谨慎,她还是问了一句,“敢问你家小姐贵姓?”
采桑便道:“我家小姐姓文。”
易修蓉想了一圈,确定豪门闺秀中没有姓文的,朝中四品以上的大臣也没有姓文的——她不过是闺中小姐,对文臻虽有耳闻,但文臻素来不出现在她们的圈子内,在她们的概念里,也不属于大臣或者小姐,自然想不到她身上。
她不想得罪什么要紧人物,给父亲的仕途带来麻烦。
心下大定,易修蓉笑容更深,不过她混惯了豪门皇宫,心知为人不可太过强横,因此便道:“不肯卖也罢了。那么交换行吗?我这里有一尊非常Jing致的彩玉鹦鹉,是湖岗居士以天然七彩美玉为底,利用玉质自身色彩雕成,可以说是绝世珍品。本来我是舍不得这尊玉雕的,只是实在喜欢你那套首饰。我们交换一下,你若不信,可以当场请人看看这玉雕,价值不会比你这玳瑁首饰低。你若担心没法交代,回头我会和你家小姐说,放心,她一定不会生气,只会赞你会办事。”
说完自觉做得十分到位,有礼有节,鹦鹉玉雕价值也对得起那小门小户的小姐,便自说自话将盒子交给自己的侍女收起,又命人将那鹦鹉玉雕的礼盒交给采桑。
采桑脸涨得通红,退后一步,左右看看,发现方才给自己引路的宫女已经不见了,四周也没有别的人,只有这个强取豪夺还要假惺惺的大家闺秀和她的一群走狗,堵住了她前后左右的路。
此时不远处有人过来,也似乎是带着婢女的小姐,却十分谨慎,看见这头人聚得颇有些奇怪,便早早停住脚步,侧耳聆听。
采桑垂了垂头,想了一下,道:“婢子身份低微,并不敢做主。而且小姐您方才大抵没有看清楚,那套玳瑁首饰上头有个瑕疵,是今日不小心磕了的,我们小姐才没有戴,打算带出宫先修理的。”
易修蓉怔了一怔,急忙道:“哪里?”
采桑道:“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瑕疵,婢子给小姐指出来瞧瞧,如果小姐不介意,倒是可以换的……”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