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细致严密,听来十分可信,众臣已经基本都信了,此刻听这一句,倒也确实又生出疑惑,有几个人盯着易人离,眼神里颇带揣摩。
林俞此时又悠悠醒转,听见这一句,倒又燃起几分希望——从亲疏和立场上论,他才是最不愿意相信这证词的人,此时便如又得救命稻草,狐疑地看看易人离,又看看文臻,像是想要从他们两人身上看出勾搭成jian来。
易人离手一摊,笑道:“你这话有点无赖了,当时你们夫妻躲的位置那么隐秘,我撞上就算老天安排不让你这种缺德货得意,怎么会给别人再瞧见?再说你夫妻对话里涉及的许多细节,我一个外人真的编造得出?”
姚文邕咬牙盯着他,恶狠狠道:“别人编不出,你家文大人却是编得出的!”
有人露出一点赞同之色——文臻的狡猾老练,朝野闻名。
“乌海之事,我也在场,文大人也在场,凭什么就该信她的,不信我的?”姚文邕心定了一点,也硬了更多,越发咄咄逼人,“你拿不出人证,我便要反告你诬陷!”
他知此时自己越强硬,反而越能解除怀疑,而朝堂上群臣的反应也证明了一点,本来已经人人蔑视的眼神,现下渐渐又多出了疑惑。
文臻皱起眉,心想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正想着用个法子叫他自己认了,忽然有人开口。
“如果有人证呢?”
却是燕绥。
他之前被弹劾疯了都一脸懒得理会,此刻忽然开口,众人Jing神一振,都目光灼灼看他。
文臻有些意外,看向燕绥,却见燕绥冲她一笑。
他素来话少,表情也不太多,笑容有,但常常懒懒讥嘲,此刻这一笑却春风朗日,湛湛辉光,透着十二分的愉悦,炫目得令人眼花。
文臻顿时溺死在这样难得的笑容里,连姚文邕都忘记了。
姚文邕看见燕绥开口,下意识打了个寒战,但此时已经逼上梁山,算来算去不会再冒出意外,想着殿下定然是诈自己,便决然点头道:“殿下若能拿出可信证据,文邕立即伏法!”
“我便不拿证据,你这种人也不配活过三天。”燕绥看也不看他一眼,转向皇帝,道,“父皇,其实儿臣也准备了证人,本来并不想拿出来的……请父皇允准此人上殿。”
“宣。”
长长的通报声传下百丈阶梯,众臣翘首以盼,过了好一会儿,一条人影才缓缓出现在殿门口,晨间的日光斜斜穿殿入户,将那人长长的身影折在门槛上。
姚文邕眯起眼,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人行路似乎比较困难,走路姿势也有点奇怪,向一边歪斜。
那影子歪斜着迈过金殿高高的台阶。
日光洗亮一张苍白的脸。
姚文邕一眼看去。
像被一道天雷猛然劈在头顶。
------题外话------
撒泼打滚,我不管,我不管,虽然我更新字数不算多,但是我是一直生病的情况下坚持更新的,我需要票票抚慰!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老虎头上敢拔毛
像被一道天雷猛然劈在头顶,从头到脚贯穿,整个人连意识都裂成粉碎,日光如冷白利剑,铺天盖地刺来。
他一个踉跄,混乱的脑海里什么都没了,自己都不知道唇齿间,喃喃碾出两个令他大恐惧的字,“柔儿……”
那瘦弱苍白的女子立在门槛上,神智似乎有些迟缓,茫然地对着满殿惊诧的目光,也不知道行礼,直到姚文邕低yin出这一句,才缓缓把目光转过去。
只一转,她便打了个寒战,两眼一翻,众人都以为她要晕了,谁知道她一颤之后猛地蹦起来,以先前绝无的速度狂扑过去,一把便揪住了站立不稳的姚文邕。
砰一声,她的冲力太大,生生将姚文邕冲撞在地上,姚文邕后脑勺撞在金砖地面咚一声响。
林氏骑在姚文邕身上,两手掐着他的脖子,放声尖叫。
“啊啊啊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是你叫我害唐小姐的!是你叫我害的!我跟你说了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是你说没事没事不会的,啊啊啊唐小姐那样的人你要我拿那种事迷惑她!你怎么不叫我干脆直接杀了她?”
“我为你再三对唐小姐出手,掉到海里我还在帮你,你又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船上站着,你跪你跪她,你就不下海!”
“我是要多蠢要多瞎了眼才会被你骗得一次又一次犯傻啊!”
她掐着他脖子,揪着他脑袋一次次咚咚咚往地上撞,每撞一声都像是悲愤和控诉,不撞出个血rou横飞不罢休。
她明明只剩了一只手,身躯又单薄,却压得姚文邕动弹不得,姚文邕大声惨叫,嘶喊求饶,声音却淹没在她怒发如狂的嚎叫声里。
金殿之上,百官凛然,鸦雀无声,只余嘶喊和惨叫回荡。
姚太尉已经没有了表情和动作,而林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