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只得跟上来,两人刚爬了一半,地面又是猛地一颤,文臻险些又被震下来。多亏林飞白及时托住。
林飞白托着她臂膀,转眼看她,一直在调笑,语气轻松的女子,此刻脸色却并不好,白得快和那个冰雪女人一样了,乌发因为翻滚挣扎有点乱,杂着泥土落叶散披在肩上,显得一张脸更加小且白,而那只被藤蔓刺伤的手已经微微肿起,抓在嶙峋的海边乱石上一定很痛,然而她一声不吭。
林飞白只觉得心也似那地动一般,狠狠地颤了颤,一瞬间涌出对燕绥和唐羡之的愤怒来。
不管要做什么,要怎样打生打死,勾心斗角,能不能都先把她放在第一位?
难道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这姑娘看似柔弱实则刚强,看似随意实则缜密吗!
神神秘秘能瞒住她吗?真真假假能骗过她吗?
她哪里是要看什么燕绥成亲,哪里是争风吃醋,这是明显看出了危险,不惜拿命去拼啊。
他觉得愤怒,愤怒的同时隐隐有些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羡慕,羡慕之后又微微生出淡淡的苍凉,这些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最后化为一声无言的叹息。
他忽然伸手,一把揽住了文臻的腰,带着她飞身而起。
文臻吓了一跳,倒不是什么男女之防,而是林飞白和看似君子实则不断试探的唐羡之以及一开始就从不在意礼教的燕绥都不一样,他是真正礼教浸yIn出来的正人君子,端方持正,从不逾矩。
但随即她便平静了下来,和这种正人君子相处,最好不要一惊一乍,不然你还没羞完,他自己已经把自己羞死了。
林飞白带着她几步迈过那一大片被海水侵蚀出来的石林,顶头就撞上了两个人。
两个笑眯眯眉心有痣的少男少女。
一个说:“果然不肯走还算是情深义重啊哈哈。”
一个说:“啊哈哈还算是情深义重果然不肯走。”
一个说:“就是总和人牵扯不清瞧这又来个护花使者啊哈哈。”
一个说:“啊哈哈瞧这又来个护花使者总和人牵扯不清啊这是。”
一个说:“不过也不奇怪小师叔桃花也不少啊哈哈。”
一个说:“啊哈哈小师叔桃花也不少这样也就不奇怪了。”
两个人复读机一样自顾自说的欢快,忽然文臻的声音乱入。
“啊哈哈请问两位你们以前是不是经常被你们小师叔揍。”
两个人一呆,连哈哈都忘记打了,齐齐道:“你怎么知道?”
“知道为什么被打吗?”
两人又异口同声:“为什么!?”
“你们的小师叔是不是燕绥他现在在哪里兰旖又是个什么鬼?”文臻摇了摇手指,一脸交易。
眉心有痣的少女道:“你先说为什么,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少年道:“我什么都告诉你,只要你先说为什么。”
文臻哈哈一笑,道:“你们两个,互相颠倒着说话,但并不是每次都完全颠倒得对称,多一个字或者少一个字,就会挨你们小师叔的打啊!”
两人都一呆,思索半晌,齐齐恍然:“还真是!”
“知道怎么解决么?”
两人对望一眼,齐齐对文臻一拜,“请教,请教!”
“简单,别颠倒,说人话!”文臻笑,“就像你们方才追问我那时一样,正常说话就行了!”
一旦颠倒,某人就会自动进入强制匹配对称程序,多一个字或者少一个字他怎么受得了!
这俩苦逼孩子,从小到大,没少挨打吧?
瞧,刚才那少年挽起袖子,还有一条跌出来的新鲜红印子呢。
复读机们信守承诺,给文臻林飞白引路,一路说明事情来由。两人估计是被打怕了,一旦得知被打的缘由,真的把几十年的复读机习惯都改了,开始说人话。那个少年本来还有点不习惯,少女说完之后他总是想倒带复读一下,被少女瞪了两次之后就好得多了,两人一句递一句地补充,倒也把事情说明白了。
他们果然是燕绥师门的人,长居海外,号称无尽天。永裕帝体弱,当年燕绥幼时也身体很差,永裕帝便动了让皇子们学艺的念头,本身大陆诸国皇族,都有学武的惯例,只是永裕帝限于体质没法学罢了。一开始倒也没想让皇子们学成怎样的高手,只是跟随皇宫供奉们学学,后来一位供奉说燕绥根骨奇佳,不可糟蹋,便去了封信给有一点交情的无尽天,代为求师,无尽天那一代最强的一位长老,正好寻找衣钵传人多年而不可得,本来不喜欢沾染皇家,但无奈之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天京,一眼看中燕绥,三岁就把他带出了皇宫,十三岁离开。那位长老辈分高,所以燕绥和现在的无尽天门主同辈,是这对少年男女的小师叔。
无尽天养生驻颜有术,无尽门主看着是中年模样,其实已经年岁过百。这对眉心有痣的少年男女,也已经而立之年,比燕绥大。
无尽天门派并不在这座岛上,离这里还有段距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