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冰面下冷冷盯着你的人。
文臻一声尖叫未及出口,整个人已经蹦了起来。
但已经晚了一步,冰面下那人手一抬,已经捉住她的脚踝,手一甩,文臻砰地摔落,再哧溜一下顺着冰面滑了出去。
这条小溪很长,蜿蜒流向岛西面,据说是贯穿整只岛的。
就这须臾之间,冰面已经厚了一层,连文臻偌大的身体砸下来都没破。
“嗤”一声响,一线明光如电,直射冰面之下,林飞白反应很快,闪电般转身,身形向前直追文臻,长剑斜斜偏下,直指冰面之下的那人。剑尖在冰面上跐溜出一连串冰雪,宛如一串白色的火花。
那人在冰下和文臻同时前进,速度也极快,咔嚓一声,林飞白面前的冰河忽然竖起,翻成一片冰墙。
轰隆一声,林飞白停也不停破墙而出,在那透明墙上留下一个人形大洞。
咻咻咻咻连响,文臻滑过的地方居然都结了冰,溪面上不断有溪水冰墙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翻起,一面面地挡在林飞白面前,而文臻的身形依旧在顺着向下倾斜的冰面飞速前滑。
这些冰墙的目的是将林飞白阻得一阻,一面墙比一面墙厚,无数道冰墙瞬间翻起,横亘在前,然而轰轰轰轰之声连响,冰花四溅,碎雪纷飞,林飞白自始至终毫无停顿,硬生生用血rou之躯撞散一面面冰墙,溪水两边墨绿色宽叶灌木上落满冰雪,渐渐冰雪覆了些微的鲜红,再融化为淡淡粉红——不断快速撞裂冰墙,尖锐的冰棱不断将林飞白划伤,鲜血溅落。
文臻在天旋地转的滑落之中不断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阻止这前滑,但是一开始冰下那人在作祟,她始终无法抓紧任何东西,之后速度越来越快,她本就受伤未愈,脑部受损,这样急速的滑落,令她晕眩欲呕,完全睁不开眼睛。也无法做任何动作。
忽然身体一震,感觉下滑姿势一停,似乎到了什么边缘,她根本来不及睁开眼,立即拼尽全身力气,向上一跳,手拼命一捞。
这山间植被茂密,藤蔓密布,随便抓住什么东西也好!
果然抓住了什么东西,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那似乎是个有刺的藤蔓,她咬牙,不仅没有松手,还抓得更紧了一些。
一抓住藤蔓,她另一只手已经伸了出来。
隐约听见上方一声冷笑。
文臻立即手指一弹。
“咻”一声响。
上头一阵树叶擦撞声响。
随即手中藤蔓无声断裂,她往下跌落,砰一下摔到并不太深的一线缝隙里,缝隙里有经年的落叶,倒没有跌太痛,这个缝隙也是朝前朝下的,她又一路滑了下去。
她抱住头脸,防止在滑落过程中被山崖擦撞。
眼前忽然一亮,出了那条缝隙,眼前一片白亮亮,居然又是一条冰路,只是这条冰路竟然是在海面上的,她回头看去,果然岛屿已经在自己身后。
她被人从那条横贯岛屿的冰溪之上一路滑出了岛屿,再经过岛西面的一个缝隙出了岛。
对面,前几日的浓雾忽然散去,现出一座岛屿。
而自己身下,就是通往这条岛屿的冰路。
身边还是海水,只身下这条路是冰面,如一道雪白的康庄大道,搭在了两岛之间。
沧海无涯如接苍天,苍天那头一座白色岛屿,一条闪烁着晶莹雪光的道路如冰虹,跨越湛蓝的海水,神迹般直通岛屿,亦如直通天边。
这一幕俨然有仙气。
这一幕也实在很神奇,海水怎么能这样部分结冰?
文臻低头看看,确定身下其实还是一座岛屿,瘦长的,像条道路一样的,连接着两个岛,只是平日里常掩在雾中,和这边这岛的接口处也十分隐蔽,初始地方也在水下,得划船或者用这种装逼的方式,才能真正连接起来。
因为地势的原因,她已经滑到这条道路的中半,同样因为地势的原因,她退回自己的岛需要向上爬,在这冰面上十分艰难,到对面的岛相对简单。
她回头看了看。
并没看见那个出手的人,黑影一闪,林飞白出现了。
他看起来有点狼狈,头发乱了,衣服被挂得东一片西一片。
并没有其他人。
文臻若有所悟,目光缓缓转向对面的岛屿。
然后她站起身,顺着路向前走。
她身后,林飞白有些惊讶,但也毫不犹豫地追了下来。
他刚刚落到这冰路之上,咔嚓一声,身后连接他们那座岛的冰桥便断了。
文臻便知她的猜测没有错,如果刚才她试图回头,这桥会断在她脚下。
她再次回头时,忽然觉得对面好像有了一点变化。
刚才还空荡荡的岛屿与冰桥连接处,似乎多了一对雕像。
她问林飞白,“你先前看见到那尊雕像了吗?”
林飞白怔了怔,摇摇头,道:“我没注意。”
他的注意力都在文臻身上,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