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于是她走到刚刚邱戎的位置,照着他那样,三叩首。
他们在墓前烧完了纸钱后,很快就准备下山了。
下山的路不好走,邱戎多叮嘱了一句,“慢点跟着我走。”
陆悦容听话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上山容易下山难。
她好几次都差点跌了下去,一个控制不住就撞到邱戎的背后。
走到一半的路程时,邱戎终于觉得靠着她自己还是走不稳,便牵住陆悦容的手,领着她下了山。
一路上两人都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交谈。
回了将军府,邱戎去了书房,陆悦容进了自己房间。
她趴在窗前的桌子上,心情低沉地发着呆。
她想自己的娘亲了。
陆悦容的母亲虽是陆峰原配,但在去世之后却并没有葬在陆家祖坟,而是十分随意的找了一处荒地埋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陆悦容才能避开陆府耳目,经常去墓上祭扫。
年纪小的时候,是安嬷嬷带着她去的,年纪大了之后就是她一个人前去了。
而现在,无论是安嬷嬷还是自己,都不在泽安。想来已经没有人记得娘亲坟墓的存在了。
陆悦容神情恹恹地把脑袋埋进臂弯,缓缓闭上双眼,眼角偷偷滑过了几滴眼泪。
也不知趴了多久,突然听见从窗棂传来了笃笃笃地敲击声。
陆悦容抬起头来,是邱戎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此时正倚着窗棂,透过缝隙看着她。
“我们在准备年夜饭,要来么?”邱戎问。
她揉了揉自己泛红的眼睛,回答道:“好。”
陆悦容起身,向室外走去。
出了门她才看清,邱戎穿得十分朴素,身前还系了襜衣,仿佛真的是一个厨子。
忍不住地,她就笑了出来。
等她走近,邱戎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准笑。”
“哦。”陆悦容抿唇,可是余光还是不时地瞥向对方。
两人并肩前去后厨,一路上就发现将军府内已经被仆役们挂上了大红灯笼,贴上了对联与窗花。
进入厨房时,钟磬和李溯已经在了。
见陆悦容来了,钟磬立即问道:“徒弟会做饭吗?”
她想了想,回答:“勉强入口。”
两人明显松了口气,李溯说道:“能吃就行。”
陆悦容疑惑地问道:“刚刚我就想问,为什么要自己做菜?”
李溯:“是邱家的传统,团圆宴上的每一个成员都必须自己动手做一道菜。”
“原来是这样,师父师兄想好做什么菜了吗?”
钟磬咳嗽了一声,“老夫要保持神秘感。”
陆悦容狡黠道:“恐怕不是神秘感,是不详的预感吧?”
对方耍赖:“逆徒,怎可污蔑为师!”
一番嬉闹,陆悦容刚刚的失落低沉的情绪早已消失不见。
钟磬李溯两位大夫,显然在厨房里是无法施展拳脚的。她向一旁看去,邱戎已经在灶台边忙碌了起来。
她走过去问道:“今天所有菜都要我们自己做吗?”
邱戎摇头,“厨子有事回家,待会儿回来。”
“对菜品有没有要求?”
“量力而行。”
陆悦容看着对方熟练地进行着食材的前期处理,显然是有点道行的。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现在好像没有我可以搭手的地方,我还是择菜吧。”
“嗯。”
过了一会儿,厨子回来之后,他们四人便把厨房让还给了厨子。
而他们则是去偏厅里布置起了房间,今晚他们要在那里守岁。
申时左右,邱戎放了全府仆役早归。
酉时,将军府中陆陆续续来了几名邱戎的下属,他们都是因为轮值而无法回家与家人团聚,邱戎便让他们来将军府吃一顿团圆宴。
天色渐暗,菜肴上了桌之后,所有人都围聚在偏厅中。
众人落座。
所有人面前的酒盏都已满斟,大家举杯而立,共同饮下。
这时有人看向陆悦容,问道:“这位是……”
“拙荆。”
“原来是将军夫人,属下见过夫人。”
席上几人开始向陆悦容敬酒。
她尚且记得上次自己醉了的事情,所以饮酒饮得十分小心翼翼。
不过在邱戎递给她第二杯的时候,她就发现杯中的是水不是酒。
就这样,喝着“假酒”,她接受了席上所有陌生将领的敬酒。
然而,喝酒这种事情,不喝罢了,沾了一点就会心痒。
陆悦容左手边坐着的是钟磬,他因为年纪大了,不能喝酒。
于是她便开始准备向着右边的邱戎伸出了罪恶之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