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语调。
陆悦容怔愣着回过神来,看向钟磬。
“师父,您叫我。”
“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钟磬关切地问道。
“抱歉师父,我今天有些不在状态。今天我可以请一天假吗?”
“念在是初犯,老夫就允了。下次再这样,老夫可就要打板子了。”
陆悦容笑了笑,“谢谢师父。”
陆悦容放下了手中的药臼药杵,情绪低落地离开了医馆。
她漫无目的地行走在绛贡的街道上,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喧闹的集市中,一人行走的陆悦容,却是游离于众人之外。
偶尔路过拥挤的人群时,也会被粗心的行人撞到肩膀,她却毫无反应。
她放空的情绪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似乎仅仅只是简单的空旷。
有时候,她的目光落在街边小摊上贩卖的小玩意儿,突然想起某一次和桑微逛街时好像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
嘴角刚刚才因为快乐的回忆准备绽放笑容,下个瞬间又因为想起两人的决裂再度陷入低迷。
她一直走啊走,走到了第一次遇见师父的西市。
这里真的很热闹,今天好像有一个很大的杂耍班子在表演。
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把中间的表演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陆悦容停步在人群的外围,仰着脖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内中的表演。
火人、舞狮、刀剑对决,好玩儿的表演赢得了众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陆悦容渐渐地,终于染上了些许喜悦的情绪。
这时候,上场的是一名大力士,表演的是举起五百斤的大石头。
杂耍班子近十人抬着大石头,缓缓走上台。放下石头时,只听到嘭的一声响动,表演台都为之震动了几分。
来人浑身布满遒劲有力的肌rou,站在表演台中央正在做着预热动作。
接着,那名大力士深提一口气,双手抱住石头的两边,一运气,双手用力举起了大石头。
然而意外骤变,只见那石头离地两三尺的时候,大力士突然泄了力。
于是一声更响的撞击声,石头掉在了表演台上,把木板砸出了一个大坑。
观众们都扫兴地发出了唏嘘声,就连杂耍团的人也走上台去谴责大力士。
但这位表演者却是抱住自己的右手臂,在地上不停地滚动。
陆悦容听不见对方在说些什么,但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也能猜到,此时他必定是痛苦难当。
以她这些天跟着师父行医的经验来看,这位壮士显然是手臂脱臼了。
此时杂耍团的班主显然也是发现了壮士的异常,连忙向台下询问有没有会正骨的侠士,然而短时间里却没有一个人应答。
跟着钟磬这些天,她也看过许多次正骨的手法。
眼看着无人应答,陆悦容思索了片刻之后,便决定走上前去试一试。
她穿过正在躁动的人群,正要走到表演台上。
恰在这时候,从人群之外传来一道声音:“莫要乱动伤患!”
有人来了,陆悦容立即停下了脚步。
只见来人挎着药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脚步飞快地走上表演台。
那位风尘仆仆的男子喘着气,站在台上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呼吸。
班主看向这位衣着有些狂放的男子,问道,“阁下会正骨?”
男子点点头,“我是位走方的郎中,刚刚在不远处听见这里有人在寻找会正骨的人,我便赶来了。”
班主上下打量了一下男子,不确定地说道,“阁下这身,实在是不像是个郎中的模样。”
男子显然听惯了这样的说辞,班主如此话语甚至激不起对方的怒气,他摆摆手道:“像你这样的话,我听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最后怎么着,还不是折服在我的医术之下。”
男子语气中透露着一股自信满满,班主又要说话:“你……”
对方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别你啊你的,这位伤员可经不起你的耽搁。”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蹲下身,双手覆在那位脱臼了的壮士的手肘处,轻轻摸索着关节的情况。
“他这不是第一次脱臼了吧。”男子问道。
班主没想到这位狂放的郎中倒也有些本事,“没错,以前有过一次,只是很久没有再次犯过了。”
“已经脱臼过的伤患,关节都是很脆弱的,你不知道保护他,竟然还让他又做这些危险的活计,钻钱眼了吗?”
说话间,谁也没有察觉到,男子一个动作,只听得“咯嘚”一声,同时传来壮汉痛苦的吼叫。
脱臼了的手肘正位了。
做完之后,男子站起身来,说道:“正骨做完了,接下来就是复位。我给你留几副药膏,记得给伤患敷上。”
台下的陆悦容第一次见到这样风格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