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迈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是为风骨。”
燕思空举起杯,由衷道:“沈兄着实好风骨,贤弟一生难望项背,敬这风骨。”他说罢,一口干了杯中酒。
沈鹤轩笑看着燕思空:“贤弟可知,我起初,是十分不喜欢你的。”
燕思空含笑着点头。
“即便现在,也不赞同你的某些言辞和处事,但你确是不可多得的稀世之才,你比我更适合做官,连老师都开始仰仗你,太子亦对你信任、依赖有加。”
“沈兄过誉了。”燕思空淡淡一笑,“我乃浊骨凡胎,在这世间翻滚的久了,便摸索出一点生存之道,而沈兄是超凡之人,必将立下超凡之功业。”
“哈哈哈,你看你,巧舌如簧。”沈鹤轩喝多了酒,跳脱了许多,指着燕思空道,“我起初最不喜欢你这点。”
燕思空也跟着大笑:“人人都喜欢我这点,唯独沈兄不喜欢,岂不更说明沈兄超凡之所在?”
沈鹤轩笑得前仰后跌,磕磕巴巴地说:“你说得没错,人人都喜欢你这点,同期的进士这么多,最后,我却只有你一个朋友……”他说到最后,口气多少有几分落寞。
“能被沈兄引为朋友,小弟真是不胜荣幸。”燕思空给俩人倒上酒。
沈鹤轩摆摆手:“你如今品级比我高上许多,还是准驸马,却仍旧如此谦卑,我,佩服,佩服啊。”
燕思空笑道:“我是真心敬重沈兄。”
沈鹤轩那微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触动。
俩人又稀里糊涂地喝了许多。
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沈鹤轩的儿子,燕思空感慨道:“沈兄这一走,留下嫂夫人和小侄儿,可要辛苦嫂夫人了。”
沈鹤轩眼中浮现不舍:“实不相瞒,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们,府上只有一个老朴,我俸禄微薄,哪怕为官多年,仍旧是委屈了她们母子。”
“若沈兄不嫌弃,我会代沈兄好好照顾嫂夫人和小侄儿,今后嫂夫人和小侄儿有任何不便之处,我都会当做自家之事,尽心尽力。”
沈鹤轩明眸闪烁:“这……真的吗?”
燕思空笑道:“沈兄巡按在外,以身报国事,我为沈兄料理好家事,于公,是为朝廷尽心力,于私,沈兄引我为知己,我自当投桃报李。”
沈鹤轩抓住燕思空的手,感动地说道:“思空,谢谢你。”
燕思空也握着他的手,郑重道:“愿沈兄不负圣望,不负师恩,我等你回京,与我共辅明主,再创开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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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轩在后面的剧情里是个重要人物,俩人将是一生的朋友与敌人
第章
沈鹤轩离京之时,大员们的考核也开始了。
在地方的二品及以上官员,多是总督,除非有不得离岗的要务,均要回京,这时,吏部便在一件事上犯了难,那便是靖远王封剑平。
封剑平是大晟史上第一个当上总督的武将,意味着同时执掌了军政大权,威势滔天,如今大同无战事,所有总督都回京述职,封剑平是最应该回来的。
可大同府全无动静。
这件事既微妙又危险,若吏部去函催促,一旦被封剑平拒绝,封剑平就是手握重兵不回朝,有不臣之心,若不去函,又不合乎京察的规矩,可吏部根本不愿意去捅这个篓子的。
燕思空已经察觉到此事,甚至吏部尚书刘岸几次见到他,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还是没有单独与他说什么。他猜刘岸是想通过他探探封野的口风,但又想到俩人之间那不怎么体面的流言,便作罢了。
燕思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正打算与封野商议,封野恐怕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当天深夜便主动来找燕思空。
封野开门见山道:“吏部现在可有消息,要如何处理我爹的考核?”
燕思空摇摇头:“刘尚书正左右为难呢,我猜他很快就会去找老师商量。”
“你猜颜阁老会如何?”封野问道。
燕思空想了想:“老师是内阁首辅,秉公处理,便应该让皇上下旨,勒令殿下回朝。”
“但是?”封野挑了挑眉。
燕思空在屋中来回踱步,面色有些沉重:“说实话,我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颜子廉有可能催促我爹回京?”
“京察大计,所有在地方的总督均要回京述职,如今只有靖远王迟迟未动身,朝中已有非议,这时候,老师如何能包庇。”燕思空叹道,“但是,殿下不可能回来。”
封野点点头:“我爹不能回来,他若回京,皇上定会想方设法削减他的兵权,不行,我得去见颜子廉。”
“封野。”燕思空拉住了他,正色道,“封野,他是内阁首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封野定定地看着燕思空。
“身为内阁首辅,怎么可能容忍外臣坐拥重兵?他之所以多年来对殿下不闻不问,唯一的原因是为了牵制阉党,他和谢忠仁都不得罪殿下,是怕殿下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