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出了一些情绪。
燕思空朝他用力抱拳,沉声道:“空,镇守后路,静待佳讯。”
封野回礼,转身策马而去。
燕思空紧盯着封野的背影,直到它被大军淹没。封野今年方才十九,他有预感,他这一生要看很多次封野出征的背影,大丈夫志在四方,他纵使担忧,却绝不会阻拦。
况且,他相信他和封野都是生而注定要拨弄风云之人,这里,一定不是他们绝命之处!
——
临近青须谷口,白尚仁领着百名骑兵走出了队伍,他们整齐划一地下马,将连夜扎好的草人绑在了马背之上,马后绑着树枝、木条,并淋上了油。
封野看着那些躁动不安地战马,想起了小时候在广宁马场度过的时光,战马乃兵之利刃,国之重器,自从丢了河套,晟朝对战马的重视超乎寻常,他当年也是因此跟燕思空结下的缘。
若不是万不得已,哪个将领愿意舍弃百匹战马呢。
封野沉声道:“派士卒点燃草木,熏透青须谷。”
“是!”
几百名士卒早已将木材、艾草和由战马吃的干草捆成几捆,提着油和火把,跑向隘口,他们贴壁而行,当凑近谷口时,峡谷上方未有动静,必然是在等待他们的大军。
士卒们冒死深入腹地,点燃了草木,很快地,烟雾弥漫,借着风势而起,此时节草木shi润,火势并不大,但由于山谷狭隘,烟雾难散,不削片刻,整个山谷都被浓烟覆盖,目难视物。
封野大喊道:“杀——”
三军齐吼,杀声震天。
百名骑兵点燃了马背上的草人,狠狠挥动马鞭击打马tun,马儿吃痛,又烈火缠身,疯狂地朝着前方奔去。
百匹战马,拖着树枝木条,奔跑起来竟有千军之势,加之身后喊杀声响彻山谷, 一时没人怀疑这是大军出击了。
谷底烟雾弥漫,视野不明,叛军将领只依稀从烟雾中看到一群着火的战马冲入山谷,无暇多顾,大喊道:“放——”
顿时,利箭木石从天而降,谷中声音吵杂,人马难辨,可说是乱成一团了。
烈火焚身的战马发出痛苦地嘶叫,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有的在谷中四处流窜,有的直奔着出口冲去,隘口处的叛军眼看着浓雾渐散,等来的不是狼狈不堪的敌人,而是一匹匹高速狂奔着的火球。
战马冲入敌阵,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时,青须谷上方传来号角声,那是刘勇已经在与伏兵厮杀的信号。
封野举起长枪,横直前方,大声吼道:“杀——”他狠狠一夹马腹,马儿飘忽而出,转眼已经奔出几丈开外。
“冲啊——”
三千将士倾巢冲入青须谷,此时谷中烟雾渐散,上方伏兵箭石几乎耗尽,又被刘勇拖住,几乎无力“关照”谷底的敌军,他们一路长枪直入,快马穿过谷腹。
封野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冲向了已经被起火的战马冲击得七零八落的敌阵。
“布阵,布阵!”敌方将领大喊道。
封野目光如炬,无畏地直视前方,迎着如林长枪而上,在利刃眼看要将他连人带马串成刺猬时,从马背上高高跃起,自空中翻身而下,鲜红的斗篷如一抹赤霞,伴着这有天兵之威的少年将军,落入了敌阵,他长枪横扫,利刃穿rou的声音不住响起,一排敌军已经被扫于脚下。
封野一手持盾,一手挥舞着百斤重枪,深陷敌阵而不乱,为敌围困而无惧,竟将冲杀而来的敌军不断地逼退。
“保护将军!”
后方将士很快与敌军冲撞在一起,人、马的尸体不住地堆积于不过五、六丈的隘口,一方要冲出生天,一方要死守,两军踩着敌友难分的rou身,混杀成一团,惨叫、鲜血、火光,交织成了一副残酷的画面。
前有火马冲撞,后又封野开路,隘口被生生冲出了一个缺口,敌将狂喊布阵,不住地派士卒用血rou之躯堵这个缺口,封野也在同样在调集士卒用血rou之躯去撕破它。
敌将眼看着封野如斯神勇,以一人之力竟然生生杀得士卒犹豫不敢近前。他在马上大吼:“斩敌将者,赏千金,封五百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卒再一次蜂拥而上,封野已经腹背受伤,体力难支,王陌修即使赶道:“将军退,我进!”
“你先进,我再退!”封野一边拼杀,一边嘶吼。
王陌修领着体力充沛的后军接替前军,继续冲杀:“保护将军,保护将军——”
将士策马将封野维护起来,封野爬上战马,一边斩杀,一边冲着敌将大喊道:“蕞尔鼠辈,可敢与我一战!”
“世子将名在外,我当只是有个好爹,但今日一见,果真英雄出少年,可惜啊。”敌将喝道,“今时今日,你命数已到。”
封野吐掉口中鲜血,一身狼藉却气势不减,赤红的眼睛凶猛如野兽:“我封野从不信命数,我生而就要桑弧蓬矢射四方,策马杀敌动天下,就你,还不配杀我!”他扔掉已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