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龙默念巨玄门心诀,绕着放置‘希声’的石台绕了数周才来近前数步,来到神器之前。牧龙见古琴已在自己身前二尺,不由心中暗喜,忖道:“侥幸,想不到巨玄门心诀中的窍要竟然被我猜中了。中野等四人已被琴音困住,取得‘希声’便可全身而退,鬼王和郑仇料来已布置妥当,一切水到渠成,大事可定了。”
中野进等四人眼见牧龙靠近神器,触手可及,都是心急如焚,无奈被阵中巨力压住,都是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瞪着牧龙,嫉恨如狂。
牧龙稳住心神,探手去取‘希声’,眼见指尖将要触到琴身,蓦然间琴声一颤,奏出鬼魅之音,牧龙眼前一暗,竟显出Yin风惨淡,狰狞恐怖之地狱情状来,牧龙猛吃一惊,还没回过神来,耳畔已是厉啸充盈,惨呼狞笑,恶音不绝,眼前无数厉鬼迎面扑击,一波紧接一波,透过双眼,直扑灵体,与三魂七魄相搏杀,险象环生,惊心动魄。
牧龙勉力定住三魂七魄,心知一时不慎,已被阵力侵入灵体,大祸临头,不禁骇然失色,忖道:“糟了,大音阵力已侵入我魂魄,无法可解,我命休矣……我按照巨玄门心诀行事,分毫不差,之前一帆风顺,为何到了这最后一步却陡然生出变故来,到底是什幺地方出了差错?”
牧龙被大音阵力入侵,真元迅速耗尽,命悬一线,危急间心中巨震,忖道:“大音心诀是巨玄门不传之迷,胡非菲轻易将它交托于我,难道早就包藏了祸心,其中暗藏杀机,要将所有觊觎神器的人一网打尽?”
牧龙这念头还没闪过,已听得一人道:“东海神器,大音希声,巨玄门的宝物,岂容他人轻易取走,如今你们可知道厉害了幺?”声音熟悉,正是胡非骏马。
胡非菲见牧龙猛然间如泥塑木雕,呆立不动,正自惑然不解,闻声转过头去,愕然道:“爹,您怎幺来了?您的伤势怎样了?”
胡非骏马不答,却向阵中道:“浩生牧龙,中野氏,东闾氏,如今你们可知道觊觎神器会有什幺后果了幺?”
牧龙勉强道:“原来是胡非门主早有安排,故意让胡非姑娘把心诀交给我,引我们入局,端的……端的是好手段。”
胡非菲闻言一惊,道:“你……你说什幺?”
胡非骏马道:“不错,一切都是老夫的安排。我早已瞧出菲儿对你生了情愫,必定会将大音心诀交托给你,所以我一早已在其中作了些微改动,如今你们功亏一篑,命在顷刻,都是你们贪婪无度,咎由自取,可怨不得我。”
胡非菲听了这话,花容失色,道:“爹,你……你说什幺?你……你是故意让我拿心诀来害牧龙的?你……你为什幺要这幺做?”
胡非骏马道:“神器‘希声’是我巨玄门中至宝,巨玄门弟子世代守卫,岂容他人巧取豪夺?我惩戒他们有何不对?”
胡非菲道:“可是……可是你之前也让中野和东闾家的人逗留洞中,钻研破阵之法,那又是为何?”
胡非骏马冷哼一声,道:“中野,东闾家的蠢材资质愚鲁,自不量力,便是穷尽一生也不能得阵法Jing髓之万一,何足惧哉。但浩生牧龙不同,他现身之时,正是我巨玄门应劫之时,分毫不差,又身带轮回之力,修为深不可测,我不能冒险,任由他染指神器。事实上我的担忧是对的,他天资卓越,竟能破解我巨玄门世代难解之谜,直达阵心,见‘希声’于咫尺,我深为佩服。但是越聪明的人就越危险,我不能让他带走神器,置天下安危于不顾。”
胡非骏马说话只不过是须臾之间,牧龙却已耗尽Jing神,但觉身畔音chao猛恶,如狂岚,如骇浪,势拔五岳,双耳中除却汹涌的琴音已再听不见任何声音,那韵律激昂,周身每一根汗毛都随之震颤,甚至三魂七魄都溃震将散,由五内至灵体,转瞬之间就要碎成齑粉,化作飞灰。
牧龙再也抵受不住,纵声厉呼,余下四人虽在阵势外围,但阵法已然失控,乾坤神力,何人能挡?都是全身颤抖,惨嚎凄厉,叫人不忍卒睹。胡非菲见状张惶无措,向胡非骏马道:“爹,你救救牧龙,求求你,快救救他……”
胡非骏马道:“事已至此,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他不得。”
胡非菲闻言脑中一片空白,随手解下腰间的金铃索,正要向牧龙飞掷而去,却见他的身躯已颤若虚影,泛起白光,眼看就要散作尘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音阵中忽然琴声一抑,转而低回哀鸣,顿失夺人之势,众人生死关头,稍得宽解,犹如紧崩之弦骤然松弛,Jing神弛懈,五内俱损,各自“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萎顿在地。
胡非骏马见状愕然不解,不知如何进退。牧龙心念电转,长身而起,一把抓住‘希声’古琴,揽入怀中,长笑道:“胡非门主,人算不如天算,九星连珠,颠倒乾坤,千年神机,便此一线,多谢厚赐了。”
胡非骏马惊怒交集,掐指默算,方知今日恰逢九星一线,乾坤倒乱,天行失序,万物喑然,大音之阵外势已破,内力难生,竟叫牧龙趁机夺得神器。
中野,东闾等人见状心有不甘,拼尽全力,勉强起身向牧龙扑来,但只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