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他,还会有千千万万的男人觍着脸去亲近柳绵,柳绵从里面选一个,被抱着娶到野男人的家,跟人耳鬓厮磨一辈子,哪还有他曾劲什么事?!手里的纸被揉成破烂,曾劲生得高大,这会儿却有点摇摇欲坠站不稳。
柳绵走了,跟他提的醒一样,这几天他不再跟曾劲在一块,在家里也是,整天抱着手机,有意无意让曾劲看见跟陌生人的聊天窗口,上学也不似从前那般胆小怯懦,奶乎乎地跟人打招呼,回回看得几个毛头小子红着脸喝水。
曾劲这几天火气大,刺头一个儿,打架次数多得吓人,一点小事儿都想让他揪着人领子抡一拳,脸上旧伤添新伤,一次比一次重,看着骇人,偏偏回家还要装得跟没事人一样,这天进门,曾劲连胳膊都有点抬不起来,曾霞跟柳爸都觉得不对劲,吃过饭摸着曾劲的脸要跟他谈心,曾劲坐在那,冷冷的,就瞅着坐他对面的柳绵,柳绵被盯毛了也不敢动,假装跟人在手机上聊天,还喝着饮料,各种口味都有,每天挑一瓶,当着曾劲的面喝,好像挑的不是饮料,而是柳绵以后会选的那些个男人,小羊披着白毛,心里都是黑的,故意让他哥心里堵着不舒服。
醋意,怒火,被抛弃忽视的不甘心,种种交织在一起烧得曾劲浑身疼,即便这样,曾劲晚上跟中邪一样还要坚持看书,越难受,柳绵之前给他说的那些话就越清楚,摸爬滚打长这么大,就这么一个人被放到心尖上,宝贝开了口,不管真假,他都想努努力跟人上一个大学,贱骨头一个,就指着人家高兴了再说几句前些天一样的软话给他听,可曾劲又觉得自己实在不配,自己的喜欢对那人来说太过轻贱,伤痕累累又丑陋不堪的爪子怎么能拿着一朵洁白美丽的山茶?
花会被折了的。
曾劲回房之后,柳绵“噌”得窜进厨房,自己动手冲了两大杯奶咕咚咕咚全喝光,他可想死这一口了,抹抹嘴,小羊又去问曾姨他哥哥的伤怎么样,曾霞笑着让他自己去看,小羊手一背,哼哼唧唧地不去,曾霞吓他,说曾劲这次整条手臂都青了,别的伤口也不处理,可疼了,听着听着柳绵就不哼哼了,他抓着药小跑着去了,本来还想再晾他几天,现在不舍得了,想抱哥哥想闻哥哥想疼哥哥。
曾劲正处在自我厌弃中,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手皱眉,门被推开,他回头看见是柳绵,立马把手蜷起来,有点难堪,语气也很冲
“滚。”
脚步声没停,柳绵红着眼儿走到他哥哥旁边,抬起手摸他左臂,曾劲没防备,皱着眉吸了口气,柳绵泪花儿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啊,他蹲下身,把脸贴在他哥腿上轻轻蹭着,曾劲抿着唇,抓着那细瘦的腕子想把人捞起来,结果小羊顺杆爬,直接坐到了哥哥怀里,大眼里含着泪,模模糊糊地看见他哥颧骨青着,嘴角肿着,还有道血口子,哭得更凶了,双臂环着男人脖子,胸膛互相贴着,哭着还训他哥
“你不是喜欢我吗…呜呜…那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啊…嗝…我都生气了呀…嗝…哥哥喜欢我还不和我好…我心里难受…你还去打架…”
这人什么都知道了,曾劲一开始僵着身子,后来听着小东西哭到打嗝,心里软了些,把难堪和羞耻抛到了一边,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只敢轻轻放人家腰间抚着,别扭地哄上两句,可哄不好,柳绵这次非要个准信,红馥馥的嘴唇撅着,要听曾劲说喜欢他,曾劲不说话,柳绵眼一眯又要哭,曾劲平时再怎么傲也怕了,小家伙眼尾都红了,他不舍得,粗糙的手摸着雪白的面皮,曾劲抖着声音说了喜欢,承认了便没了退路,柳绵娇羞地低下头,颈子温驯地露出来,曾劲咽了口唾沫,破罐子破摔一般抬起柳绵下巴,问他
“你呢?”
声音都发抖,带着浓重的不确定,柳绵刚要答,曾劲又立马捂住了他的嘴,明明很害怕却装得不在乎,恢复了平时的痞劲儿
“算了,你不用说,谁在乎你喜欢不喜欢啊?我就问你,你是不是真心想谈恋爱?”
我不在乎你喜欢我不,我喜欢你就成,曾劲盯着柳绵,手在人家眼角摸着玩,柳绵点点头,也摸他哥的耳垂揉
“那成,哥哥跟你谈恋爱,我给你当备胎,等你不想玩了给哥说,哥还是你哥,没变化。”
曾劲说这话的时候都没看柳绵的眼睛,目光撇在一边,泛着黯淡的光泽,柳绵看着他哥嘴上的血口子,心里暗骂曾劲扶不起的阿斗,但也知道这事急不得,不然上辈子曾劲不会憋了十年才说。
曾霞上来想进儿子房间,推了门发现锁着,她敲门,里面不应,她河东狮吼,过了会儿曾劲哑着嗓子从里面递了个音
“妈,柳绵给我上药呢,我衣服脱了。”
曾霞笑着走了,小没良心的,跟亲妈还避嫌呢,不是小时候洗完澡光着身子等她来擦那会儿了。
一墙之隔,柳绵坐在他哥怀里,他们在接吻。
小羊脸蛋红扑扑的,吐着舌头让曾劲吃,曾劲从人额头亲到下巴,最后吮住了那条小舌头,轻轻咬着压着,舒服地柳绵直哼哼,舌头收不回去,口水滋滋嗒嗒往人家嘴里流,柳绵情动,搂着他哥脖子可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