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伏在萧略腿上,左右摇了摇尾巴,抬眼盯着萧略,小声喵喵叫着。
盘罗阿答沉吟片刻,一副哥俩儿好的姿态搂住陆焉知肩膀,“我那儿新来个RH阴性血,还是个处女,来尝尝?”
陆焉知看清了手机屏上的字,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萧略并不是什么醉酒导致的幻觉。
盘罗阿答被陆焉知瞪过来这一眼逼得噤声,她在人肩上拍了拍,“好好,再多派些人出去给你找猫,丢不了的,行了吧?”
个月下来,那只手背连着手腕附近有血管的地方都全是针孔,已经快没有地方可以下针了。
陆焉知点了一根烟,地下室里没有窗户,他打开了屋里的排风扇才喷出嘴里那口烟。
他抬起两只手,手心手背在萧略眼前翻了翻,同样是完好的。
他闭了闭眼,开口道,“不是跟你说,我们别见了?”
他像个木桩一样在那安安静静地杵了许久,直到旁边有个人站了过来——那人挡到了路灯的光线。
顿了顿,陆焉知才应她,“胃里不大舒服,没事。”
时间6点27分,天边儿泛起了一片朦朦胧胧的鱼肚白。
盘罗阿答看喊不住这人,低头看了看表——距离亮天还有大半个小时,她想了想,寻思随他去吧,实在不行,等过会儿再去找他也来得及。
萧略说不出话,顿了顿,忽然伸手扯了扯陆焉知的袖口,等人拧着眉毛转过来,又上手去扒对方衬衫领口。
“几点了,还透什么气儿,去楼上睡觉吧,快天亮了……哎!”
陆焉知吐了几口血,接过一旁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
萧略摇了摇头,他怕萧荀没注意到,伸手碰了碰对方手背,然后又摇了摇头,示意萧荀不要去找陆焉知。
半天没人回话,陆焉知下意识睁开了眼睛——是半个月没见的萧略,明显地瘦下去一圈儿,头发也长了一些,衬得那双眼睛明亮而清澈。
“都半个月了,能找得到早就找到了。别找了吧?”
“大家手头上还有自己的事儿……”
说好了‘以后不见’,陆焉知当真就没再出现在萧略眼前。
那位‘血袋’被灌酒灌得不省人事,陆焉知也跟着醉意上头,他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捏了捏鼻梁,丝毫不见外地从盘罗阿答兜里摸出一盒烟,磕了一根出来咬在嘴边儿,点着之后将打火机丢回桌上,道,“我去透个气儿。”
萧荀留不了太久,占城警署那头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他的电话响起第三次,萧荀扫了眼手机屏上的号码,站了起来,“晚上再来看你。”
酒精混合着尼古丁味道,陆焉知晕晕乎乎地侧过身,眯了眯眼睛,白天下过了雪,冷气存到了晚上,迎面吹过来那一瞬直接冻透了骨头。
陆焉知低着头笑了一声,“杂毛儿,你不是喜欢盯着我看吗?”
他愣了片刻,用没挂水的那只手开了窗子,橘猫低下身,噌地钻了进来。
陆焉知放下杯子,忽然一偏头,开始干呕起来。
盘罗阿答赶紧过来,给人拍了拍背顺气儿,“艹,你怎么回事?”
萧荀想到陆焉知,心里闹腾,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他弟,还把他弟坑成这个样子。
吊瓶里还有大半瓶注射液,没有一两个小时输不完,护士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过来。
病房里又只剩下萧略,他开始继续发呆,余光却看见窗户盖上来的一大片黑影——萧略偏过头,看见了一只正对着他摇尾巴的橘猫。
“恶心。”
俱乐部门口,车水马龙,其实来这儿找消遣的多数是人类,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可告人或者千奇百怪的‘小九九’。
萧略没有再去摸手机敲字和人沟通。两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陆焉知抬手腕看了眼表。
他走到了俱乐部后门,这儿没什么人,他倚着墙阖上了眼,手里的烟烧到了指缝,陆焉知慢半拍回过神,一个抛物线丢了烟头进垃圾桶,继续阖眼,靠着身后的那面墙。
萧略摸出手机,摁了几下,将屏幕举起来给他看,“阿答姐说你在这儿。”
萧荀抬手摸了摸他弟的头发,“你想见那个姓陆的是不是?哥帮你把他抓过来?”
………
半个小时后,范塔西亚俱乐部。
盘罗阿答狐疑地看了眼旁边走清纯风格的‘血袋’,照着陆焉知手臂拍了一巴掌,“你恶心什么?”
………
包厢里其他的人也都是见怪不怪——他就算想吐别的也吐不出来。
陆焉知只当是盘罗阿答出来找他,头不抬眼不睁地开了口,“我过会儿就进屋,不用在这儿守着。”
一人一猫相互对视,萧略唇形问它,“多吉,他也不要你了么?”
陆焉知领会了这小子的意图,主动抬手解开靠上的几颗纽扣,扒开衬衫给他看——半个月前,被索佩刺伤的肩窝已经没有丁点儿痕迹。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