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潜苍点了点头,“最后再被我教训一顿。”
十多年后,早就不再轻易哭鼻子的霍景沄半是感慨半是怀念道:“小时候总以为只要永远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拖着。不能让他知道霍家公子回国的事。”
“你还记得XX年的秋天么?妈妈答应了要回来陪你,最后不得不爽约了……”那女人温声问道。
剩下的半句还没说出便化在了他嘴边,转变为对兄长的调笑,“也就是你们两个乐意说那些话哄着惯着我。”
“……抱歉。”霍景沄一恍神,当即陷入了梦境之中,刹那间模糊了真实与虚假的边界。
离别……
“觉得好委屈吗?”
而霍潜苍则是一反前一晚刨根问底的作风,既不主动解释什么,也不展现出过多的好奇,对于自家弟弟这问题的由来只字不提,以最让他舒适的状态引导着对话。
“宝宝分心了。”身后的人惩罚性地掐了掐他的臀肉,薄唇恰好停在他蝴蝶骨附近,添上了深色的吻痕。
女人刻意放缓了语速,几乎是一字一句问道:“那年你几岁了?”
在霍景沄没留意到的地方,霍潜苍细细摩挲着曾触碰过他发丝的指腹,声音低沉了些,“那是真话。”
“7岁。”霍景沄回答。
霍景沄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梦境当中。
霍景沄只觉前不久因贺羽前男友而滋长的失落与不安被自家哥哥的几句话给彻底抹去,什么阴霾都消失得干净,也没多想,便顺着这个话题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下去。
男人就像是即兴一问,也不再多聊,而是让霍景沄早些休息。目送弟弟回房后,霍潜苍才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门一锁上,便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我记得。”
屏幕外的男人按下了暂停键,久久注视着视频里的霍景沄。
昏暗的灯光中,他趴跪在凌乱的床铺上,上身的衣服被脱得干净,白皙的肌肤彻底暴露在空气当中,承受着身后男人的爱抚。
霍景沄猛然意识到,这不仅是梦,还是他的回忆。
电话的那头连着说了十多秒,似在抱怨些什么,越说越激动。
霍景沄愉悦地,带着几分连本人也没有觉察的羞涩笑了笑,只当是对方哄他,视线向下移了几寸,再一次忽略了兄长话中的深意——倒不是因为他迟钝,只是明眼人都清楚:倘若真如霍潜苍所言,霍景沄与他们这三年多的分离与疏远就不会发生了。
直到车停在门前,霍景沄准备起身时,霍潜苍才冷不丁问道:“躲被子哭那次,小景还记得是几岁?”
“当然,”霍景沄没做多想就回答道,“那时候10岁了。”
“我们只想陪在你身边。”
……
“潜苍哥哥……”
“宝宝。”男人指尖轻触他的背脊,沿着脊椎从下往上缓慢滑动,中途换上湿软的舌头,一路向上舔舐,留下自己的气息。
他专注地看着眼前的青年,眸中是浓郁不见底的温柔。
之后便不再理会对方的叽叽喳喳,挂掉电话后随意将手机扔在一边。他几步走到房间的办公桌旁,点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件夹,没有过多停顿地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双击点开——
“由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吗?”
回忆起童年旧事,霍景沄神态很是轻松,“我还记得那一年的夏天特别长,藏在被子里哭完都出汗了,霍珣边给我抹鼻涕还边笑话我。”他莞尔一笑,“笑得太狠,把我气哭了又巴巴凑上来哄。”
霍潜苍也不像平常那般指出霍珣话中的漏洞,简述“永远”这概念实现的难度。
“宝宝在我面前,总容易分心。”男人将霍景沄的耳垂含入嘴
屏幕上这些几十分钟的视频,早在无数次观看中牢牢印在了霍潜苍的脑海里。他直接拉动进度条,再次播放时已是目标画面。
沉默的忖量中,霍潜苍的双眸逐渐变成了琥珀色,显现出一种不将任何事物放在眼中的冷漠。他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眼时已从兽瞳变回人类该有的样子。
装修得体舒适的房间内,面容还捎带着几分稚气的霍景沄躺在柔软的沙发椅上,在一旁穿着医生衣服的女人的引导下阖上了眼。
霍潜苍简单交代了几句,最后道,“半个月,价钱翻三倍。”
“怎么样?”霍潜苍冷淡地问。
“好,拉钩。”两个哥哥同时说道。
年幼的霍景沄思量片刻,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说话的时候还打着哭嗝,“那我们拉钩。”
他拿出了另一部手机,翻开通讯录唯一的名字按下了通话键,等待不过几秒,那边就接起了电话。
……
一切都真实发生过,就在离别前的晚上。
“是的……我锁上了门,不想让哥哥发现。”
“好委屈,但不能被人发现……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