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父母打完电话后,神奈喜决定明天一早就出院。
雪看着眼前的少女,是她把流浪在外的自己带回了家,是她给了他可以安睡的地方,也是她不顾一切将自己从境界线拉了回来。
被河村右辅这么交代了以后,神奈喜确实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了,打完了妖怪,身体也好了,待下去只是徒增住院费。
眼泪都没有!”
雪:“所以才说他是变态神明了,敢说这种话的只有跟踪狂吧。”
神奈喜或许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么一个画面——
夜斗伸手撑到了窗台上坐下,看向神奈喜说道:“阿喜,你知道神明是怎么诞生的吗?”
神奈喜无不遗憾地朝夜斗摇摇头,反正她是挺喜欢看到夜斗吃瘪的样子,而后又把视线转向了雪,想起他之前向夜斗询问起了成为神器的具体事宜,虽然他一直都有在准备,但这么突然一问,还是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哦。”神奈喜愣愣地点点头,虽然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没有理解为什么夜斗会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话。
“阿雪,你怎么忽然这么积极了?”
其实神奈喜能这么快恢复,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夜斗送给她的那包蒲黄花粉,虽然没了半包,但是依旧效果显著,还听说一般的流血小伤抹一点儿就可以完全好了——神明的玩意儿果然够稀罕。
“……”
一歧日和虽然不是很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在言语间也听明白了神奈喜的顾虑,忙上前握上她的手背,笑道:“是啊,要不是在大厅遇到阿喜姐姐,我一定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在害怕,身边也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话。”
他竖起食指继续说道:“神明是在人类愿望里诞生的。”
“总之,你随时可以出院。”
神奈喜看着眼前的伙伴,忽然觉得这两天自己不停为力量不够这种事神伤真是太蠢了,被这么安慰了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但有一点无须怀疑,她之前在心尖上裂开的缝隙已经被他们的话填满了。
雪叼着笔正在再一次检查是不是还有地方可以改,在听到神奈喜的询问后愣了下,敛下眸子犹豫了下,但还是说出了此刻自己最真实想法:“经过这件事,我终于意识到凭现在的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到……我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虽然也没想过能做到什么地步,但要是再像这样,每次都只能站在原地,我真的好不甘心。”
“……”神奈喜循着声音再次向窗台看去。
雪能选择成为神器,但她似乎真的没有办法了,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而无力阻止。
……
“我那叫心在流泪,你个臭小子才不会懂!”夜斗用力往回扯,绝不放手妥协,可另一边也不知道怎么了,手劲大得吓人,僵持了几秒后他都快喘不上气了,只得先撒手撤到一边,几声猛烈的咳嗽后控诉雪那刚才的谋杀行径。
神奈喜想了下后摇了摇头。
下午的时候,弘音还是没有回来,倒是河村右辅来了,手里还拿着之前神奈喜的检查报告,各项数据都表明了只要她愿意,现在的身体完全可以在原地来三十个后空翻——健康到不行,恢复力真是强到连作为医生的河村右辅都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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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为什么会对神明许愿?那一定是因为对某样东西或者某个状态求而不得,这也正是神明存在的意义——我会来实现你的愿望。”夜斗顿了一下,他看着少女逐渐放松的表情,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继而有些无奈地说道,“所以不用勉强自己啦,笨蛋。”
日和:“一辈子都甩不掉的跟踪狂吗?……真是太可怕了。”
“虽然很不想跟变态叔叔站在一边,但这次我也不得不赞同他。”
就是因为被保护者在身边,保护者才有存在的意义,而现在也该轮到他了。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这之后——
原来不仅仅是她有这种感觉。
某一个平静闲适的早晨,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年轻神明随性地盘腿坐在窗台上,他抬手撑起了半张脸,嘴角在说话间微微勾起,湛蓝明净的眼眸在背后阳光的衬托下温柔得一塌糊涂,他还告诉自己——
夜斗:“……你们够了。”
“啊,疼。”神奈喜摸了下忽然被砸到的脑袋,再一看地上笔盖形状的凶器,有些郁闷地看向行凶者,“干嘛忽然砸我?”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大叫一声我的名字,我都一定会来到你的身边的。”
神奈喜看着雪,略微有些失神,不禁开口道:“……我也是啊,什么都做不到。”
“你记着——”夜斗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雪哼了一声,防止他在攻上来干脆把椅子搬到神奈喜边上,继续研究自己的简历,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回答某人——“我懒得睬你。”
“这句话一辈子都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