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乐宁拉进怀里,他轻柔哄道:“宁宁乖啊,纵然你资质平平,但在我的心里,宁宁是世界上最好的珍宝,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的。”
乐宁摸摸头,撅着粉嘟嘟的嘴唇委屈道:“没想什么嘛,宁宁就是这么笨,自己也能绊倒自己。”
了亲乐宁的额头,大手抚上乐宁柔软的黑发,问道:“这几月在家中可乖巧?”
萧镇笑道:“宁宁是父王的心肝宝贝,父王怎会不疼你。对了,你母妃呢?怎不见她出来?”
终于他也麻木了,他本质上是铁血心狠的,不屑于纠结儿女情长。且他贵为大魏朝忠亲王,也不应纠结于情爱。百姓提起这个忠王爷,只会道他骁勇善战,百战百胜。魏国百姓还自发地给他取了个“战神”的称号,由此可见在百姓眼里他是神祗般的存在。
“父王,我们不要打扰母妃睡觉了好不好?宁宁这几月来每日都有练字,我带您去看看宁宁的大字。”
乐宁听到来自父王的赞美,兴奋地简直要蹦起来了。又期待地问道:“那父王可有什么奖励给我吗?”
“我知道王妃的性子,她想做的事岂能是你们这些丫鬟能拦住的。无事,本王去看看她。”
“真的吗?”乐宁问道。
乐宁见父王面无表情地看着母妃,目光越来越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心下一颤,握了握小拳头,试探着问道:
“想什么呢宁宁,心不在焉的?”
乐宁顿时喜笑颜开,对着萧镇硬朗的俊脸就是一顿猛亲。“我就知道,父王待宁宁最好了!”
乐宁连忙从书桌上拿出厚厚的一叠宣纸递给萧镇。
“上面的是最近新写的,下面的大概是您刚走的时候练的。”
萧镇摆摆手,示意竹溪起身。
说着,乐宁拉着萧镇的大手往她的小书房走。由于心绪杂乱,一不小心自己绊倒了自己,幸好萧镇及时拉住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摔成什么样子。
萧镇大掌轻轻抚着乐宁柔软的发,严肃道:“那是自然。宁宁要相信父王。你放心,林氏那边,父王会为你讨一个说法”。”
他的心上涌上一股难言的心疼,可是又不屑于表达出来。因为以往他每一次向张静婉表达心意的时候,收获的总是她冷淡的目光以及各种劝他离开的话。
“是吗?上课时没有走神过?”
萧镇从下往上翻阅了一下,点了点头,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满意:“不错,不错,宁宁的进步可谓跃然纸上了。你如今不过十岁,却能写出这么一手清隽的好字,实属难得。”
还未等乐宁说话,王妃的贴身丫鬟竹溪跪着回道:“王妃身体一向不好,王爷您知道的,这是老毛病了。最近开春儿,王妃前些日子贪恋外头景色着了凉,病又更重了些。也是奴婢们的疏忽了,没能及时劝阻王妃,请王爷责罚。”
萧镇看着女儿这幅乖巧可爱的样子,心底柔软至极,哪还舍得再教训她半句。
萧镇边拿出帕子帮乐宁擦拭眼泪边说道:“自然是真的。要不父王怎么会这么喜欢宁宁呢?”
萧镇笑道:“你呀你,我和你娘的优点真是一点没遗传到,总是莽莽撞撞的,哪天我不在你身边,受伤了可怎么办啊。”
乐宁停下脚步,乌黑大眼中似有晶莹的泪花。
“我晓得我是兄弟姐妹中最笨的了。我虽然是长姐,可是每回弟弟妹妹们读两遍就能背下来的诗词我却要花一两天,文采我比不上弟弟们,琴棋书画我比不上妹妹们,也不怪林母妃说我空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里子却坏透了。”说完似乎心有戚戚,两行清泪留下。
萧镇听完只觉心疼极了,他最珍爱的女儿岂容林氏胡乱编排。
“无事,你是女孩子,父王希望你平安喜乐地长大便好。”
屋子里是浓重的药味混杂着凝神静气的安神香,萧镇看着张静婉苍白的面容,心道她好似病情较他走之前更重了。仿佛油尽灯枯。可即便是这样,张静婉依旧美的惊心动魄,萧镇记得,当年张静婉的回眸一笑是那样的生动,在少年的他眼里犹如九天神女下凡。
萧镇的大手牵着乐宁的小手进了内屋,便见张静婉斜靠在床头,闭眼休憩,对于萧镇和乐宁的到来仿佛毫无察觉。
乐宁嘟着粉嘟嘟的唇,拉着萧镇的手摇晃道:“是什么呀父王?你说嘛
乐宁开心问道:“父王有多少分喜欢宁宁呢?比喜欢所有人都要喜欢宁宁吗?”
“你不用管了。刚刚不是说要给我看看你的字练得如何了吗?还不快拿来给我看看?”
乐宁忙摆摆手:“不用啦父王,你不用惩罚林侧妃的,想必她也是无心之言。”
“那当然啦,宁宁每日都有认真听夫子的课呢!”
“自然有的。不过奖品需要过几日才能给你拿来,莫急。”
“那个……”乐宁心虚地看了眼父王,乌黑的大眼不自在地转了转,“有时宁宁实在思念父王,落下了几次课。”说着两只小手绞在一起,惭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