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等红灯的间隙,她转头发现他已然安静地睡着了。若说来时路上沿途的路灯仿佛她心间跃出的无数愉悦泡泡,一如她年少和温子l在一起的那段时光,璀璨而明亮,当下的光线便似文艺电影里的暖光,衬托得画面无限柔和旖旎,充满美好和柔情。
他把这次回来的行程统统告诉她,没有迟疑,也没有隐瞒。
温子l闻言笑:“怎么,管吃管住?”
他提到的活动一事许盛雅倒真是知道,这附近的酒店几乎都订满了她也大概清楚。考虑了他工作上的需求,也考虑了温家老宅的位置,自然还有她自己的一点私心,她脑中顿时有了一个想法,或者说是一个不容拒绝的安排:“退房的时候跟我说,我给你安排。”
许盛雅也笑:“地主之谊。”
许盛雅微微侧一点头靠近他俯下来的脸,闻到他衣服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香气,不知为何忽然间眼眶便不可控制地sh润了起来。她轻轻叹一口气,而后转身回抱了他,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他x膛,感受他温暖而坚定的怀抱。
“对方可靠吗?”
许盛雅不知何故忽地就sh润了眼眶,一张脸埋在他x前,隔着衣物发出的声音有点瓮声瓮气:“我很好。你回来了,就更好了。”
这样深情的怀抱在安静的气氛里持续了好一会儿,而后她终于抬头,想跟他说她该走了。可是她刚要启唇,温子l便低头吻了下来。一样的温柔,一样的旖旎,一样的辗转诱人。
“还好吗。”他的声音落在耳边,依旧是那样的温柔。
如此真实地、清晰地站在她面前。
许盛雅开车送他去酒店,一路仍旧顺畅无车,窗外夜风渐凉,沿途的路灯轮番照在他二人脸上,像心里的愉悦泡泡般一个一个跳跃涌出。
温子l慢慢阖上逐渐沉重的眼皮:“说是个艺术家,就是看中这房子和周围环境了,千方百计找人联系到原主,购买意愿挺大的。到时候约着见一见,探探情况。”
一时间寂静无言,四下都安静无声,只有他们略微颤抖的呼x1。
但当她正要抬手开门的时候,他却忽然展臂抱住她,宽大的x怀紧紧箍住她纤瘦的背,她身上浅淡的香气顿时传过来,在温暖的室内也显得不那么清冷了。
这话听得许盛雅心中忽然一窒。
“在这里待多久?”
虽然知道温家老宅早已空置多年,她私下也是去过那宅子外面好几次,清楚这房子早就无人打理,鬼楼一般,即便他现在回来,也无法住进去。只是卖掉与空置,终究是两码事,若是当真卖掉,他与这个城市渊源最深的东西不复存在,那他与这个地方,今后……也不再有什么关联了吗……
于是展臂将她紧紧揽入怀里,熟悉的香气终于萦绕温子l的鼻尖,他这才终于觉得这机场不是在梦里,而且切实就在他生活的当下。
轻柔地吻随即轻轻地印在她微凉的头发上,温子l声音很轻,可心里却更加疼惜:“我回来了,回来了。”
她就这样安静看着他,什么也不想,只这么安静地,仔细地,瞧着他的每一寸轮廓,心波平静。而她心湖的面上,倒映着一轮月亮,那是代表了思念含义的月亮,一如她抬起头去,便能在此时此刻的夜空里看见的那轮高高挂起的月亮一般,明亮,皎洁,圆满。
温子l把外套放在沙发靠背上,而后安静地站到临窗的许盛雅身边:“这里只订了两天,说是近期有个什么大型活动,附近的酒店早早都订完了,我到时候重新选吧。回来先会住两周,中间要接触几个有意向的合作方,之后要去香港一趟,也有些潜在的合作方想谈一谈。计划在香港待一周,之后就要回去了。”
但她作为一个满分的商人,感情上的失落终究不会太过影响她的理智——她明白温子l和母亲早就定居国外,国内也没什么常联系的亲朋,这房子留着无用,倒不如卖掉一了百了。
“这段时间有什么安排?”
于是温子l陪她走到门口。
“先休息两天,周末约了一个房产经纪人。”夜已深,温子l历经航班延误和航程飞行,在这样的车程里困意渐生,但仍旧温和地回答许盛雅的问题,“那房子空置多年无人问津,妈妈在国外也不愿意再想起当年那些事情,这么多年也无心管它。但最近有人却看中了它,出价也合理,所以就回来一趟。”
时间已经不早,许盛雅看了看表,眼神中还是有着不舍和留恋:“很晚了,你休息吧。我该走了。”
送他一路进了酒店的房间,许盛雅看着窗外熟悉的夜景,这才忽然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自己与他,居然真的在这样的故地重新见面了。
这个
温子l亦是百感交集地看着她,心中有好多情绪轮番涌上却又不断被新的情绪替换,他难以言说当下最jg准的感觉,他只是这么看着她,便觉得真好——真好,你又能出现在我面前,如此真实地、清楚地,站在我的眼前。
许盛雅闻言,轻轻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