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城哈哈大笑,说道:“你生我的气啦?我逗你玩一玩,你可真是实心眼。”又感叹道:“你为人是最和气的,向来不肯动粗杀人,也不贪图什么王霸雄图、长生不老,与黑木四兵器也毫无干系,但裴老怪偏偏就死在你这最不相干的人手里,谁能想得到呢?”
谢雯卿一呆,听殷月城语气不是在开玩笑,霎时间一颗心都凉了,愣愣说道:“我之前说送你回去,你还跟我争辩呢,怎么你现在又要回去了?你……你果然是舍不得明王的。”
谢雯卿神色黯淡下来,跟先前容光焕发的模样判若两人,说道:“我……我也不能如何啊……你和明王是天生成的一对佳偶,而我空负了‘采花白狐’这么个虚名,每次自以为寻到良配,但到头来,总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谢雯卿怔了怔,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回去?”
其实殷月城本意并非如此,但见他误会,不禁动了促狭捉弄之心,坐直身体说道:“我若要回去找宫梵天,你待如何呢?”
殷月城迟疑道:“这个……”看着放在火堆边的四兵器,不禁犯起了难。
殷月城穿上谢雯卿的外袍遮蔽身体,随意理了理头发,两人目光恰好撞在一起,不知不觉间又搂在一起,亲热厮磨起来。
谢雯卿也正欣赏着殷月城的神态,只见他凤眼如月,泪痣如血,侧脸如玫瑰般艳丽而锋锐,自己每一次插入,他都会半眯眼睛,露出享受沉醉之态,真令人目不稍瞬,又听他出言调笑,便笑道:“你这么美,勾得我什么都忘了。你既不要我这样,我就慢一些、轻一些,可好?”
甸压着自己,这才心满意足,反手搂住他的屁股,感到他每一次使劲儿插进来时,臀部肌肉都紧紧绷住,不禁笑道:“你……你平时挺温柔体贴的,脱了衣服倒这么要强……你要干死我呀?”
谢雯卿笑道:“我自然都听你的。你要是没有主意,咱们就到处游山玩水,岂不逍遥快活?”
谢雯卿沉吟道:“可惜咱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不能找人行方便……啊,是了,
旁边火堆忽明忽暗,快要熄灭之时,两人才同时高潮,终于离开了彼此身体。
谢雯卿眉心如川,闷闷不乐,低声说道:“从前那些,大家都是你情我愿一拍两散,互不叨扰,无忧无虑。这一次,你对我是真心,我对你也是一般,我追你都追到天涯海角来了,那是铁定心思断断不肯放开你的,你却……你却还是爱明王更多一些。”
殷月城苦着脸说道:“我何尝想不到这个呢?只是这镣铐上烙着九龙印,大家一看就知我是九龙明王的囚犯。人家不但死都不肯帮我,反而要把我告发出去呢。除非离开罗华境内,否则没人敢动这镣铐。但我戴着这劳什子,怎么走得了那么远?”说着举起手铐,上面果然有九龙印记,还有一个罗华语写的“宫”字。
殷月城说道:“是啊,你曾经说过,你和从前那些情人没一个是长久的。”
谢雯卿说道:“不妥。除非像裴老前辈那般用黑木真气慢慢打磨,否则黑木黑木不腐不焚,永不毁灭。不管丢在哪儿,难保不会给人捡到。到时候重新流入江湖,又是一场大风波。”
他这时才隐约懂得裴松声的苦处,若是自行保留黑木四兵,时间长了走漏风声,旁人必要前来抢夺,他们又没有裴松声那般绝世武功,哪里抵挡得住群雄围攻?若是丢给旁人,又要成日价提心吊胆,不知对方是否做坏事去了,这可真是四个甩不脱、放不下的大麻烦。
殷月城说道:“这四个臭玩意儿害人不浅,咱们随便找个悬崖或地洞或大河丢进去就完事了。”
谢雯卿笑道:“岂敢?”果然抽动得愈发激烈快速,但又不是一味猛动狠干,时刻关注着殷月城的神情,双手在他身上不断爱抚,弄得他几乎化成一滩春水,淫态浪语,春意无限……
谢雯卿出去捧回几团干净冰雪,烤融成水,把彼此身体擦拭干净。
谢雯卿想到方才情景,也很感慨,说道:“说起这个,黑木四兵器该怎么办呢?”
殷月城想了想,说道:“我要回天光寺。”
殷月城眉眼慵懒,软绵绵躺在谢雯卿怀里。
殷月城抖开手上镣铐,笑道:“我总不能带着这劳什子游山玩水罢!我想回去讨钥匙。”
殷月城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敢那样折磨我,我就打你了!”
谢雯卿口唇在他肩颈间游移亲吻,殷月城舒服得眯起眼睛,说道:“狐狸精,咱们接下来往哪儿去呢?”
谢雯卿瞪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又气急又好笑,说道:“你这坏心眼,真叫人没法子了。”
谢雯卿看他十分纠结,说道:“先不说这个了,你这镣铐该怎么办?非得回天光寺要钥匙不可么?明王难道会乖乖给你?依我说,不如去城里找个铁匠钳断了方便。”
殷月城看他都快落泪了,忙搂着他哄道:“好啦,我也不知道我爱谁多一些,但要我回天光寺做笼中鸟、阶下囚,就是有十个宫梵天勾着我,我也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