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指点在莉雅眉心，古井无波的莉雅露出一丝异样表情，随即捂着脑袋
惊讶道：「你？！」与此同时一望无际的海洋内掀起滔天波浪，黑色人影在其中
凝聚。
莉雅快速从体内凝聚一滴精血甩出，蕴含恐怖能量的精血穿越空间融入陈慕
心口，黑色纹路瞬间扩散全身，她低声道：「唤醒她又能有什么用？你救不了那
个男人，等她醒来亲眼看见他死亡依旧会崩溃，这种小手段你能用我也……」莉
雅的声音忽然止住，她感到自身精血与她的关联正在被一点点剥离。
「未知能量侵入……疑似此界本源……分解稀释中……继承者……撑住！」
机械声彷佛被赋予生机，不再是毫无波澜的音调，可惜没人可以听见。
「你做了什么？当……我……」莉雅质问的声音渐渐变小，一片死寂的眼神
出现点点光彩，她茫然四顾，看到那曾经使用过的招式，立刻明白当前处境，她
发出怒吼：「你……骗我！！！」
愤怒吼声将无数空间裂缝泯灭，毁天灭地的景象瞬间破散，透明虚影也就此
消失。莉雅身后空间层层变动，她捂着脑转身飞入其中，身影消失之际她看向地
面的希尔芙和陈慕，眼中是无儘留恋与不舍，彷佛这一眼便是最后的决别。
「莉雅……」地面上希尔芙愣愣地看着莉雅消失在空间裂缝，最后的眼神让
她感到揪心，要不是怀中陈慕正在恢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追上去。
莉雅的非人姿态她并不陌生，她亲眼见过莉雅爲了复仇使用那种力量。那时
仅仅是几根水晶柱落下，城镇便被毁了大半，莉雅爲此一直处于自责中，说不该
被仇恨影响波及那么多无辜生命。这次她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目的也非常明确，
就是要消灭所有生命，包括陈慕和她。
……
残破建筑后面只剩一半身躯的阿特利仰天自嘲道：「呵，原来所有的安排都
是因爲了这一刻，棋子啊……」天空中出现的虚影就是圣灵，从半圣私自出手到
圣灵最后出场，一切已经很明了，它给的承诺肯定也是假的，多年努力不过白忙
一场。
黑暗中人影显现，穿着女僕装的玛琪慢慢走向阿特利，蹲下身用手指在他残
破身躯上戳来戳去：「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成爲棋子，比如制药那个。」
濒死的传奇依旧是传奇，普通人不可能无声无息接近，更不可能在半圣之战
的馀波中幸存，剩下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阿特利依旧看着天空，淡淡道：
「『神临』？」
玛琪笑容灿然：「我喜欢聪明人，入我『相拥誓言』，你将获得永生。」
『相拥誓言』是爱神神国的称呼，阿特利讥笑道：「爱神亲临拉信徒，这还
真是我的荣幸。」他没有答应，他不想再被利用，哪怕他现在即将身死毫无利用
价值。
「唔……让我们一起改变这个城市！」玛琪思考了一会，说出莫名其妙话语。
看着天空静静等待死亡的阿特利猛地回头盯着玛琪，后者再次挂起笑容：
「那个女孩日夜向我祈祷，祈求我让你们见面。」
「她不可能是爱神信徒，她对所有神灵都不屑一顾，她从未咏颂任何神名……」
阿特利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两人相爱的那段时光历历在目，他想成爲五城领
袖不是因爲权力和野心，只是想成爲圣者之后有能力真正复活她。
「废话，我的信徒哪需要敬畏其他神灵？不咏颂我的神名并不代表她对我没
有信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祕密，就像你们初拥的那个夜晚……啧啧……」玛琪
满脸揶揄。
「停！」阿特利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不想让那天晚上的事被说出来，哪怕
附近没有其他人能听见。
玛琪嬉笑道：「既然相信了就入我神国，别让那个女孩久等。」
阿特利刚想答应，他忽然顿住，沉默了一会道：「她们呢？」双胞胎姐妹冲
向光柱的身影出现在他脑海中。
玛琪眉毛一挑：「她们？你的工具？她们可不是我的信徒！」
阿特利静静地看着
她：「我也不是你的信徒。」双胞胎姐妹被光柱化爲虚无
之前看向他的眼神怎么都挥之不去。
第一次见到她们时是在大贵族的性奴牢笼，里面那些美丽的女性们都因爲各
种手段丧失了身爲人的尊严，眼中只有顺从与讨好，只有她们还保留着一丝不甘
和憎恨。
当时一时兴起收留她们，没想到双胞胎姐妹却能凭借自己的能力立下种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