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的荣幸，陛下。”薛雷谨慎地观察着法瑟的表情——从对方绷紧的面皮和凌厉的眼神来看，她好像在对什么感到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还有几个看着特别幼的，薛雷都没仔细观察就直接在心里否决，绝对不考虑选择。
听说王室为了从玄学上提升天赋传递效率，会由母亲照料孩子到长大，侍女只能起帮助作用。
他提高声音，环视了一圈同桌的姐妹，“这个世界是女神创造的，大家如今的一切，根源都来自女神。我们可以选择愚昧，但不能愚昧到失去敬畏之心。教宗是丰产女神唯一的代行者，这已经足够说明很多。教宗的选择，就意味着女神的选择。作为凡人，作为俗世权力的掌控者，难道我们要自
统一到一个词组下的话，只能被称为库尔雷斯家的女儿们。
那成长程度被叫来备选，他把良心挖出来扔到春药里泡三天都不敢动心思。
根据他的观察，国王这一桌的女人虽然都是宴会盛装，但气质明显和法瑟类似的还有两个，她们仨也挨着坐在一起，那位内务大臣坐在下首，其余四位看上去则跟她气质相仿。
除了国王和他，再没有其他男人。也就是说，宴会厅里此刻坐着四十八个女人。
薛雷之前猜测，法瑟应该已经早就挑好了一、两个候选，看似给了他权力和空间，但实际上只是走个流程。
薛雷本来以为讲话中的姑侄主要是在说这一桌的长公主们。没想到，等宴会厅里叽叽喳喳重新热闹起来，国王扭头笑着介绍了一下大致成员，他才惊讶地得知，这里面竟然还有几个年纪不大的长公主，库拉坦三世的小妹。
长餐桌都不大，位子是长四宽一，很标准的十人席款式。
那位大臣果然是长公主之一，这么看……这一桌难道都是国王的同辈？
他本来想说女人掌权的世界的确恐怖，快要有寝室六个人分出四个小团体的味儿了。可转念一想男人这方面也好不到哪儿去，内斗，恐怕是人类不分性别民族的正经种群天赋。
全面负责生养教育的话……难怪国王的嫔妃们都被孩子掏空了身体——这也太多了。
他走近一些才发现，和国王同桌的另外七个女人，年纪都不算小，其中还有那位带他去选择侍女的内务大臣。
要是大贵族们也都采取这种不考虑性价比的生育方式，洛库尔兰的平民恐怕开国两百年出头就养不起头上的老爷们了吧。
那么，法瑟的表情如同便秘七、八天也就可以理解了——她的计划，显然不如她以为的顺畅。
但薛雷猜，这一桌可能代表着王室内臣与军方的势力。
薛雷趁机看清了所有人的脸，又松了口气——菲尔汀和法萨尔那两个让他头疼的公主不在。出席的应该都是她俩的妹妹，看着要年轻不少，外表年龄大部分都在二十岁以下的样子。
是不是太不对劲儿了？假使洛库尔兰对外战争惨败，不得不送出公主和亲，让对方使臣选妃，也不一定能有这阵仗吧？
可没想到，此刻屋中足足摆了五张长餐桌，每张桌子边，都坐满了人——仅剩国王手边、法瑟的对面还留有一个空位而已。
硬要说其中的分别的话，有点像文官和武将之间的差异。
库拉坦三世点点头，笑着说：“没错。我妹妹做什么事都喜欢准备周全。但她在人情世故方面不太懂得变通，这一点不如其他姐妹。大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之后，法瑟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做出了让步。教宗，创神会是对抗紫月症的关键，创神会的神恩圣女，怎么好由一个外人来插手帮你选择。”
所以，这里除了法瑟之外，还有四十七位公主？！
菜肴餐点酒水都已经按份摆放好，看见薛雷就座，另外四张餐桌上的女人们都迅速闭嘴沉默，在尽量保持端正坐姿的前提下，转身扭头看过来。
每个侍女做完分内的事就会飞快退出去，因为名义上这是王室的家宴，薛雷是唯一的外客。
这阵仗让薛雷感到一丝惶恐。
他斟酌再三，看着法瑟，说：“陛下，我还以为，法瑟殿下已经把候选人缩小到一个不需要我费神太多的范围内了呢。”
这下，薛雷宽心了不少，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本来在和一位公主说话的国王看到薛雷出现，很高兴地带着笑吞抬起手招了招，“来，我亲爱的贵客，你的位子在这儿。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坐在我的旁边吧？”
在座的公主的确都是公主，但来头远比薛雷以为的复杂。其中库拉坦三世真正的亲生女儿，只有一小半不到。剩下的公主中，还包括两代旁系受封的、国王陛下的堂妹和堂侄女。
薛雷躬身行礼，扫视着周围，缓缓坐在高背椅子上。
库拉坦三世端起酒杯，先用浑厚响亮的声音发表了一通开场白。大意为这是招待贵客的私宴，不需要讲究那么多规矩，大家可以尽情闲聊说笑，不需要拘束，更不必敬酒。开开心心姐妹姑侄一起吃顿饭，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