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晏愿意前去天山寻找复生莲。」
谢辞亦立刻朝医仙揖拜,正色道:「前辈请说。」
医仙亦正色交代道:「我虽然炼有灵丹暂时能保住月灵性命,但数量不多,你一定要在三个月内回来,不然孩子月份大了我也无能为力。」
「你先别急,还没到那麽绝望的时候,先起来,」到了这时候,医仙也不避讳,伸手托着他的手臂便将人扶起,「的确还是有办法的,你和持天都先好好听着。」
屠晏说完之後,便要朝谢辞跪下,谢辞立刻抓住他的双臂,制止他的动作,道:「快别这样,我也会尽全力保住师弟和你们的孩子,等你回来。」
「我去,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求得复生莲子带回骊山,拜托掌门照顾熙儿,等我回来。」
也不知是自己心烦意乱还是那酒里加了什麽催情的药,扶疏没能拒绝,一连三日却是来者不拒,倒是那日的灵儿被抬下去不到半日便断了气,整个云楼对扶疏只能是又敬又怕,幸好这几个小倌没有犯了他的大忌,至少是全身而退,没遭什麽罪,阿蛮点的几个人又都是经过好好调教过、乖巧温顺的少年,算是让扶疏不至於下狠手。
扶疏在洛桑城流连三日,终日只在微光云楼里醉生梦死,那日阿蛮的话太诱惑人,他无力面对亦无法选择,只能让自己沈沦於杯盏间。
他惊怒不已,便是冲上前一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咬牙怒道:「你这是什麽意思?说!我师弟去哪里了?」
事到如今,谢辞也是将他终究是与师弟无缘这件事放下了,他身上背负着太多,却没法像屠晏这般奋不顾身,终究是认同了这人的一片真心。
「熙儿,一定要等我回来,」说完,他又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在上头也亲了亲,低声道:「你也是、好孩子,乖乖的等爹爹回来,别折腾你娘。」
「他?我也不知道。」
辞!」
那夜之後,他也没再见着阿蛮,倒是一连着三天都有小倌前来伺候,虽是凡人,全都是十三、四岁而已没接过客的雏儿,样貌清秀可人,特别温驯乖巧怯生,看着扶疏俊俏的外表却又是心头小鹿乱撞似的心荡神迷。
听完医仙之言,谢辞与屠晏两人对视一眼,却极难得默契的在彼此眼中瞬间理解了对方的所想。如今情况紧急,屠晏身上得了白凛熙的修为,自然应该为自己的娘子前去求药,如同白凛熙完全信任师兄一般,这世上若不得已非得要将娘子交给一人照顾,他亦唯信一人耳。
屠晏也不多说,毕竟他过去便是在山林中穿梭的猎人,早已习惯轻装出发,最重要的人都留在这了,更没什麽好收拾的,谢辞本想给他一些法器,却被拒绝了,屠晏只说他不会用剑,有弓箭便行,只收下了对方准备的灵药。
「九世莲本身是花妖後得道封仙,性子古怪蛮横不讲理,十分难缠,过去亦有求莲子的仙君被狠狠拒绝、甚至是被戏弄而後狼狈离去,而那处亦是天山童姥所居洞府,童姥格外不喜男人,我会将自身令牌交给你,只愿她能看在我的薄面上通融几分。」
自己服下化功散,散去了一身功力成为凡人,只为了伪装成肆魔门的炉鼎混进清极派中,阿蛮被这样扼住脖子,却是一脸云淡风轻彷佛没有任何感觉一般。
出发前,他蹲下身子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娘子,只能亲了亲白凛熙的额头,喃喃自语着。
谢辞反而没有责怪,毕竟事态紧急,安梨生死不明下落成谜,他又因为白凛熙昏迷不醒而离不开骊山,需要有人能出去寻找安梨,也不浪费时间质问他去了哪里,只是简短叙述那日他赶去降妖崖的情形,并要他去见见带回的那位魔教炉鼎,看看是否能问出些什麽线索。
领命前去的扶疏,却没料到他看见躺在床上的少年时,差点气到喷出一口黑血,那师父带回昏迷不醒的少年竟然是阿蛮。
赶回去见了师父,扶疏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跪下领罚。
「
「是,我今日便启程,一定会在三个月内回来。」
「极北地天山雪天池有一株九世莲花,每一千年会开一朵花、结一个莲蓬,分别对应九世轮回,而这次正是最後一世复生莲花,现今、恐怕只有复生莲子能保住月灵和孩子了。」
知道安梨消失时,扶疏脑海中一团混乱,他瞬间联想到了那天阿蛮说的话,却是没想到居然会趁着他留在洛桑城时对师弟下手,他心里一片荒凉,瞬间起了杀意。
因着几日纵情声色,收到掌门师父传音时,他还正在床上与其中一位小倌厮混着,得知安梨出了事,他立刻从那柔嫩的身体中起了身,抛下这一片混乱只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清极派已经没了月灵,如果没有你,若魔教之人出现谁守着这里?更何况小安梨下落不明、月灵昏迷不醒,你离开了他们还有谁能依仗?」
谢辞亦听说过九世莲,心里有些担忧屠晏万一得罪了童姥或花仙怎麽办,开口道:「前辈、还是我去求莲子比较合适??」
「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