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破不认为自己是个机灵的人，他更多的是凭借着一种直觉。
苍殊能成为特例，除了他拿出手的好处，他如今的“散修”身份，也是关键的一点。估计在不少人看来，苍殊已经成了清虚门笼络的对象了吧。
但百里破知道这不是在跟他说笑。
继续说回来，苍殊得到炁烛草后，又拿出了不少高级丹药，借着清虚门长老的引荐，经过一系列的谈判，终于换来了一个清虚门神树参悟的机会！
苍殊说真的，不是商业互吹。
苍殊回来后跟他说没有的事，他也顶得很辛苦的，还反过来佩服了一遍他。毕竟百里破并没有特别钻研投入过锻体，能做到这一步实在是牛逼大发了。
你有的、而别人没有的，就是独一无二的优势，比起其他谁都有的修炼资源，神树自然是一张需要特殊对待、尽力开发的招牌。
“怎么了？”百里破未答反问。
百里破不打算去追问。他问了，以苍殊的性格，或许会告诉他，或许不会，但是结果必不会因他而改变任何。所以，与其去追问，眼下他更应该先给出自己的回答吧：
月朗星稀，仙人对饮。
再有他空间里的灵石母，把酒罐子往那一放，浓郁精纯的灵气蕴养下来，短短一两年就有百年窖藏的醇厚了。
都这么说了，非要赶人也属实没必要了呢。风险他已经说了，脚是人家自己的，决定百里破自己做的那就会自己负责。
清虚门此前从未向外人开放过参悟资格，这也是上州的势力划分结构所致。
虽然对于他们修真者来说，灵酒既不醉人，也没多大好处，但有时候气氛也很重要嘛。有烛戾和纪修这两个男妈妈常在身边，苍殊至今都有着凡人口腹习惯的烟火气呢。
但如果到这一步都还能说是顺其自然，是他们刚好来到了这里，刚好得知了清虚门神树参悟的事，然后因为想要于是做出一番努力争取到了这个结果……
角的好成绩了，但百里破还是觉得跟苍殊之间的差距十分大。
苍殊从窗框上收腿落地走过来，与百里破分享小芙参酿的灵酒。
苍殊不再多说，对百里破摇了摇手里的酒壶。
苍殊站在一众穿着清虚门制服道袍的修士当中，属实突兀。打量的视线就没断过，有的隐秘，有的露骨，这取决于该人的修为境界。
苍殊转头看他，面带笑意，双目熠熠生辉又沉肃深邃。“我接下来估计会干票大的，如果失败，怕是在上州都没有立足之地了。推荐你赶紧跑远点，跟我撇清干系。”
那接下来苍殊对他说的话，大概已经可以证明这不仅仅是他的直觉而已了吧——
清虚门，圣地外。
“也许帮不上你的什么忙，但我还是想在这等你回来。”
那次他真是拼了命突破极限了，回来还将养了一段日子。但他看苍殊仍似从容，让人怀疑是不是还能更进一步，只是为了炁烛草才刚好停在八十七层的？
至于何以致此，百里破或有头绪。
打量只是好奇，并没有惊讶，毕竟作为清虚门开宗一万六千年以来头一个能以外人身份获得神树参悟资格的人，这几个月来早就传遍了清虚门内外。
抱着这种想法，跟苍殊一般境界的清虚门长老，也没对他生出多少排斥，许多还有心交好。
如果加入了清虚门，所谓特例，也就成了自己人的权利提前预支。
毕竟，一个元婴中期境界、肉体力量足以登上金刚塔八十七层的顶级炼丹师，这到哪都是让人捧
这些年间遇到好几回邀约，好几个副本，百里破有的是机会跟他分道扬镳，但这兄弟硬是一直跟在了他的身边。
一切像是计划好的一般，奔着一个清晰的目标。
“喝。”百里破应。
——明天，就是清虚门神树参悟的开界日。
换作中州的话，有这样的“筹码”，大可以跟别人换作其他资源或人情。但在上州，王朝、家族，都是竞争对手，既然外人也能通过其他途径享受到这个好处的话，又为什么会来加入你呢对不对。
苍殊并不算一个十分客气的人，既然没有向他寻求帮助，那就说明他真的帮不上忙，非要自以为是的话说不定反而是添乱。
酿酒法还是苍殊早些年教的，芙参小童工大概就擅长干这些，早已青出于蓝，还有五行调灵的效果加持来着。
说着后果这么严重的话，却偏偏还有点嬉皮笑脸。
“你这一路都十分照顾我，又从你那得了那么多好处，实在没道理在这个时候跟你划清界限的。”
……
百里破那张因为一本正经和天然呆而显得冷冰冰的酷哥脸，难得的弯起了嘴角，略显僵硬但意外的温柔。
“百里，四年了，说长不长，说短我们也经历不少事了，你差不多能找到自己想去做的事了吧？”苍殊晃着手里的一壶灵酒，坐在窗框上，搭着一条腿，望着楼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