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来说是困扰这显而易见,但对苍殊来说又有什么损失呢?被他喜欢于苍殊而言是什么需要困扰的事吗?
纪修停下脚步,把脸埋进另一只手的掌心。用皱紧的眉头挤走心痛的感觉,比起这种难受,他宁愿心烦意乱。
苍殊的大拇指擦过纪修的下唇,暧昧如刀。
他垂下眸,“弟子不敢。”
突然有点说不出话,还有些难受。
“打扰了师尊,弟子这就告退。”他等了两秒,没有回应,想来是默许了。
苍殊眼底沉下一抹若有所思。道:“也是这个道理。”
背影融进夜色,隐约有些寥落。
“好了,你下去吧。好生休息,无需多虑。”
纪修走在回他住处的路上。
苍殊的手在他的手臂上摸过,一寸一寸将酥麻染上了他的肌肤。然后告诉他:“肌肉紧绷,这是警戒和备战的状态。”
安梓想问,你是不是,分明已经看出来了,纪修对你,绝不止三两分的好感而已?
所以,现在对他,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的吧?自己的这份感情对于他来说算什么呢……
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吗?他自问。
你有幸认识那么多灵动美好的女子,哪个不比这一个最不能爱上的人好呢?
“我对于你来说是危险的。有些人会把紧张和畏惧产生的悸动当做心动的信号,为师希望,你能分清。”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本来已经打算抽身告辞的纪修,听到这话突然就停住了。
却是霍然——
“师尊?”他气息微颤。
但当弟子的还是要保持微笑呢。“师尊桃花泛滥,他人的爱慕对于师尊来说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吧?”:)
他倏地抬眼,直直地看着苍殊,请教:“师尊何以觉得困扰?”
这波啊,这波是阴阳怪气。
清醒一点纪修,你并没有那么喜欢那个人。
他又想起了刚才师尊准备发心魔誓言时的那股毫不犹豫、浑不在意……
“那此事你便先自己琢磨吧,有需要为师的地方再来告诉我即可。尽早解决为好,不然于你我而言都是困扰。”
纪修不确定苍殊想表达个什么,沉默以对,等对方自己道来。
然而,这个吻又是戛然而止。简直是故意捉弄人取乐。
但似乎,也没有问的必要。正是因为十分清楚,并且觉得碍事,才有了刚才那一番的连消带打吧。话也说得格外冰冷犀利,甚至还故意误导……
心脏,在难受。一阵一阵,钝痛。
“……是。弟子告退,师尊安寝。”
纪修哑口无言。
一股失望油然而生,又被惊疑和不自在压了下去,
…
苍殊浑似没看出来,只不以为意、似有事说事地:“别人是无所谓,不过,你要是因为一些无意义的事情而影响修行,对于我来说就是麻烦了。”
就,那么自信绝不会爱上他吗?
“明白吗?我这样对你,你身体的本能却是防备和敌对的。”
暧昧亦褪去,只余下这一席话戳破的一地冰凉。
纪修一愣。理解过来这是说的那个得扶持他修炼的心魔誓言。
[嗯?]
自己这样太不像话了,他对自己说教到。自己壳子里子加起来都是一百来岁的人了,大男人一个,又不是没有情感经历的雏鸡,至于么,不像个样子,忒没出息。
纪修走了。
于是站起身来。
纪修气闷。
苍殊重新躺下。
哦,是困扰,是麻烦,是没有意义的。
吊桥效应。纪修知道。
苍殊也站了起来,一步迈下床榻,跨到纪修的跟前来。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手掐住了他的下颌,欺身而近,瞬间便是呼吸相闻的距离。
!
“…如果,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想来也是弟子自己的责任,与师尊无关的。”
良久,[苍殊。]
偌大的寝殿又归于寂静。
他向后倒退一步,拉开距离。
纪修惊愕到大脑空白。几乎可以亲上的唇瓣,让他刚刚还颓丧的心脏又开始有了坟头蹦迪的征兆!
他承认自己是有被蛊惑,他的师尊是一位很有魅力的人,被这样一个人掰弯也不算太丢人的事。那个差一点成功的偷吻之所以让他前所未有的激动,很大部分原因是在于刺激感、背
苍殊的目光里笑意微凉,“所以你是要为师赌吗?我明知这对你修行不利却不提醒你,这未免不会算作是我的失责。”
心口位置的衣服被纪修抓得越发皱巴巴。
人家一副不以为意、弃如敝履的态度,自己这么烦恼、在意,就只显得可笑了,再沉沦下去就更是犯贱。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