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丘利特知道,自己是知道的。
所以,在亲眼看到了苍殊和金的事后,他痛苦,嫉妒,愠怒,却没有惊讶,他并不意外一场精神治疗最后会走到交尾那一步。
当然,发现苍殊内射了金时,他是真的震惊到了。
丘利特握着水杯的手指筋骨暴突,他不断摇头,眼泪纵横。
他的精神已经开始有些崩溃了,那些死死按捺住不去深想的恐惧被自己雌父鲜血淋漓地挖出来,避无可避的绝望让他窒息疯狂。
但是那些流脓溃烂的伤口,既然下刀就必须一次清理!再痛,不刻骨铭心地认清,总要再跌一次!不破不立!
巴德狠下心来。
“你不能再侥幸了孩子。也许大人确实不在意这些细腻的儿女情长,他可能会觉得你知恩图报,是个善良、可爱、美好、大度的虫子,甚至会对你更亲善了。”
“但是,就当是雌父卑劣的揣测——在大人的内心深处,潜意识的地方,他会认为你对他的爱,浅薄而理智,所以可以去交换人情,可以去挥霍利用,不会嫉妒,不想独占,可以忍耐别虫的共享,能承受住放手退出”
“不!我承受不住!我爱他!我嫉妒得要疯了!我一点也不理智!我想要他是我的,我一只虫的!我想要他喜欢我,喜欢我一个就好了!不要看别的虫,我不要”
简直歇斯底里。
巴德从没有看到过丘利特这样,这个曾经内敛安静、后来疏漠到几近刻薄的他的孩子到底还是个孩子,一个陷入爱情无法自拔的可怜小家伙。
巴德难过地抱住丘利特,让这个独自背负太多的孩子在雌父的怀里崩溃大哭,像他稚嫩的外貌那样,第一次哭得像只无助的小若虫。
“我怎么办,怎么办才好雌父,我错了吗?我不想他讨厌我,我不想失去他我承受不住的,我承受不住的”
巴德轻轻拍打他的背。
“你没有做错孩子,善良是没有错的,你只是想错了。有些东西是不可兼得的,有舍有得,这一次你失去了雄子的好感,这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你无法挽回,只能补救。”
丘利特从雌父的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地追问:“还能补救吗?我,我要怎么做?”
“当然,你只要没打算放手,该做的自然就是补救,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自暴自弃。”
丘利特摇头。他会不放手,死都不会放的。
“那么首先,不要舍弃你的善良,倘若大人曾喜爱过你,善良一定是其中之一,不要盲目地改变自己。”
“然后你要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放下那些你自恃的聪明,不要觉得你懂大人要的是雨露均沾和平共处,就故作懂事自持。把你的爱意,原原本本地展示出来。”
哪怕那炙热,疯狂,偏执,扭曲,歇斯底里。
爱,本来就令人疯魔。
那位大人是黑暗中降世的光,能相遇就是何其的幸运。孩子,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所以我不阻止你飞蛾扑火。
因为我知道,哪怕将自己燃尽,你也会觉得,一生值得。
加油吧,我的孩子。
巴德带着欣慰而感叹的笑意,离开了。
他的孩子还在哽咽。
但是,哭过后,就会重新出发了。
另一边正在努力挥洒汗水和脑细胞的苍殊,不会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亲子谈话。如果他知道,大概只能对“可能大人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一句表示认同。
剩下的——他是,真的,没想,那么多!
但,那什么潜意识的说法,又是不是确有其事呢,苍殊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谈恋爱不如打豆豆,我是一只莫得感情的升级机器。
打完豆豆不是,是跟金打配合战,对超雌虫的实力更为了解,对于雄虫精神力投入实战的研究更进一步后,3月1日到了,苍殊便拉着金直奔当地州府,啪了个爽。
然后返回学院,见到了前几天巴德给他重新分组下来的队员——
强攻+防御系:长戟大兜虫两只,雷蒙?派克,和艾利特?加里;
强攻+敏捷系:蝗虫一只;
最强防御系:铁定甲虫一只;
控制系、中远程杀敌:蓝色天鹅绒蚂蚁一只,温特尔?汀斯;
控制系、中远程制敌:蜜蜂一只;
控制+敏捷系、侦查、制空、水上:蜻蜓一只;
刺杀系、水下:蝎蝽一只;
特殊系、范围攻击:金蝉一只。
加上苍殊,一个小队十只虫。
而带队导师,自然是能力强大、经验丰富、熟知苍殊又会来事儿的克里斯少将大人了。
这个队伍组成,巴德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和小心思——就比如那个金蝉的位置,他多想是自己的小外孙奥利维啊,可惜那蠢小子跟大人不对盘,简直是憨憨中的憨憨,老校长真的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