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9.松口</h1>
韦彦脸色几经变幻，最终难看地挤着笑意，让路加勉大人不记小人过。
童念立在街边，回想起这一幕，忍不住扑哧一笑。
权势真是可以压死人啊。她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遇上韦彦这些心怀不轨却偏偏高她一头的人少不得忍气吞声，而路加勉小她十岁，行走起来无往不利。
想起路加勉挥拳时的毫不犹豫，童念忽然对他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活到今天，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为她这么横冲直撞过。同在商场，交往过的男人哪个不是人Jing，冲冠一怒为红颜前心里的算盘早已打了个遍。
当然，童念对此无可指摘，因她如是。换成她，她也不会为了某个男人不管不顾。说到底，她没那份勇气跟底气。
她明白，像她这样功利心极强的女人，总会错失许多东西。
纯洁在消逝、热情在冻结。
可是今晚，被路加勉护在身边的感觉让童念陡然生出几分久远的怀念。
她笑了笑，从小包里翻出了打火机跟香烟，娴熟地点燃。
路加勉挂了电话，电话里满是焦急的吴竞正在赶来的路上。
路加勉倒不自觉有错，心里嫌弃吴竞婆婆妈妈，烦人，还是童念好，成熟妖娆，不处处管束着他，做爱时还会跟他斗气，多好玩。
他低头，瞥见童念两指夹着只烟，双眸微眯，嘴角带笑，似在欣赏人来车往。在不甚明亮的街边，在烟雾缭绕间，一袭白礼服，像只又冷又艳的妖Jing。
一瞬间，路加勉心思冷却。他们相隔不到半个手臂的距离，却遥远地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想到两人的年龄差，路加勉觉得自己抓不住童念。他有些心烦，朝童念清了清嗓子：“给我来一根。”
童念抬眸斜他一眼，从恍惚的思绪中反应过来，路加勉可不是什么善茬。
路加勉接过烟，不等打火机，低头就着童念的烟借火。
烟气入肺，路加勉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他皱了皱眉嫌弃：“没味道。”
童念解释一句：“女士烟就这样。”
“改天你抽我烟，特别爽，”路加勉没太纠结，伴着徐徐晚风，他突然轻声开口：“童姐，问你个事儿。”
“你问。”
路加勉问得认真：“为什么想包养男人？”
听着男孩一本正经的语气，童念憋不住笑了一声。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她也不忸怩，半真半假答道：“欲望无处发泄呗。”
路加勉扯了扯嘴角，追问：“就这样？”
童念点了点头。其实还有，只是童念不想跟路加勉多说。用钱买一份男人的温柔顺从与体贴填补一个寂寞女人的情感世界，现实又私人，别说童念自己不愿意，路加勉一个过了今晚就没关系的小孩凭什么身份听你的自我剖析？
见童念点头，路加勉心里一下有些不爽快，扯过童念的手腕，让她抬眼望着自己，问：“那为什么我不可以？”
童念一愣，路加勉这小孩藏不住脾气，确实得跟他说清楚。
“你还小。”
“过两天我就十八了。”
“十八也小，而且你不是快高考了吗？”童念想起学生证上写着路加勉现在可是在念高三。
“切，高考算什么，毕业我就出国。十八成年了，你要是包养不起我，也可以换我包养你。”
童念无奈：“十八只能证明你是个成年男人，但你仍然不具备承担另一个女人的条件，法律也规定男性二十二岁才能结婚是不是？”
路加勉点头，理所当然道：“那你等我，等我到二十二。”
“我没时间陪你过家家。”见男孩一脸确凿，童念无语，这孩子脑子怎么长的？
“行，不过家家，那你先跟我谈一段时间的恋爱。”
刚才在床上就来了这么一遭，路加勉挺会玩以退为进的套路。童念心里冷笑一声，比起吃不到糖的小孩，这人就是个无赖。
童念心中鄙视，嘴上却柔了声：“你不嫌弃我比你大？”
路加勉盯着某处，一阵点头：“我就喜欢大的。”
童念：“......”
童念忍了忍，觉得路加勉比韦彦也好不到哪儿去，忽然想起路加勉刚才说了他毕业出国，童念心里算了算时间，娇媚一笑：“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你不在意，我也不吃亏，只是我看你下个月就得高考，这样吧，高考后你来找我。”
路加勉见童念转了态度，好不容易松了口，即便心中狐疑，但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