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认为曼娜的看法很对,很受启发,决定一回去就着手修改店铺的门面。她也是火辣辣的性格,做事情很上劲头,一时间,店铺面貌一新,生意也面貌一新。生意一好,货就走得快,必须更快地进货。于是,又雇了一个外来妹,和原来的那个一起看铺面,这样,她就更脱得出身了。
曼娜娇声淫笑地说:「我就喜欢你的舌头,把个人弄得酥麻麻快飞了。」
下家伸出一只黝黑的手,把手中的一张牌子甩了过去,瘦骨嶙峋的手指上,戴着一粒卵大的蓝宝石,紫光不停的闪耀着。
吴为在牌桌上其实是很有智慧的,他完全可能打得比曼娜好,可是他比较沉溺于做牌的乐趣,不够现实,求胜心也不切。他毕竟是个不愁输赢,有些虚无。他留连于牌的奇妙组合,以及偶然性的神秘,常常将好机会放过。他就比较不容易成牌。
吴为和曼娜急忙分开了身体,曼娜的脸上作色挑花般地红艳,吴为却憨厚的傻笑着,不知要对爱云说什幺。
他做得出一手的好菜,曼娜和女儿们都吃得都十分开心,一致称赞他是个拿得出手的大厨。而且耐性十分好,经常在晚饭后带着爱云爱华出去散步,当那些爱云爱华站在广场中心的喷水池旁,裙子被晚风吹得像一朵朵蓓蕾般的绽开来,吴为便咧着嘴笑嘻嘻的对她们说:「你们都长大了,你们为这个城市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孩子们都乐了,说他是个最称职的父亲。
「碰。」曼娜轻叱,头往后一仰,发尖触着了吴为的鼻子。吴为猛吃一惊,赶忙退缩,将身子坐正。
「我——我在看你打牌呢。」吴为讪讪地说。
曼娜家客厅的那张牌桌没从断过人烟,即使中在林贤文逝去后的一段消声灭迹,但很快地就又热闹了起来。
梅姨时不时地过来,美其名是来看爱云爱华,其实曼娜知道她的心事,曼娜或多或少总给她施点小恩小惠。她在小县城那里的服装生意做得并不好,曼娜让她了解了货源的情况,也了教导她做生意的方式。梅姨本来多少是有些凭了蛮力做的。她大进大出,其实是薄利多销,是缺乏策略的。曼娜让他们的生意要以牛仔裤和布制衬衣为主。因为她看下来,这是服装潮流中,发展最为稳健的两项,一般来说,它们万变不离其宗。而且,从制作的流程和工艺来说,这两项也较为成熟。生产的批量大,成本就低,赚头也大。所以,她的生意中,至少有一半要是牛仔裤和布制衬衣,再一半做时装,高价位的,旧衣服只可搭一点,卖统货,极低价。由于这些旧衣服往往式样夸张怪诞,便给人稍纵即逝的印象,这反而证明了这是一家很负责的时装铺,那些高价位的时装也变得可信了。
那些老朋友固然把这里当做世外桃源,一般新知也在这地方找到别处稀有的吸引力。曼娜也就一向维持它的气派。从来不会因为贤文的去世而降低于它的排场。
曼娜娇嗔地说:「我不让你看,让你看着我老是出错了牌的。」
COM快感自脚尖直冲头顶,立即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她忍不住发出了呻吟。
就是在家里吴为仿佛一刻也没闲着,做起家务走起路来穿梭一般脚不沾地似的直兜转子,永远显得十分忙碌。他的脸一径是那幺白里透红,好像永远不会被岁月侵蚀似的。而且爱笑,见着人总咧开他的大嘴巴,露出一口整齐白净的牙齿,看起来十分纯真,没有什幺心机似的。
爱云嚷嚷着不要脸不要脸逃似地离开,吴为耸耸肩膀,曼娜说:「今后可不敢这般张疯了,眼看着她们都长大懂事了。」
麻将桌上方装着聚光很强的白炽灯,洗牌的时候一只只钻戒光芒四射。白桌布四角缚在桌腿上,绷紧了越发一片雪白,白得耀眼。酷烈的光与影更托出曼娜的胸前丘壑,一张脸也经得起无情的当头照射。稍嫌尖窄的额,发脚也参差不齐,不知道怎幺倒给那秀丽的脸更添了几分秀气。脸上淡妆,只有两片精工雕琢的薄嘴唇涂得亮汪汪的,娇红欲滴,云鬓蓬松往上扫,后发齐肩,光着手臂,一件看似随意却特别讲究的家常便服,小圆角衣领只半寸高,露着雪白的一抹酥胸。
曼娜回头瞥见他坐在她身后,把手中的牌放下,打量了他两眼,问道:「你又呆坐在这里干什幺了?」
吴为只好站离开。他踱进了爱华的房间,
而曼娜却不同,她智商无疑是要低一筹,但谁也没她手气好,正应了一句俗话:不会打牌的人最上牌。她就是这样,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2)
吴为端把椅子,挨着她身后,悄悄的坐下来,聚精会神地看着出牌。
出入的人士,纵然有些是过去的老朋友,也有些年轻的吴为的朋友了。他们有他们各自的身份,有他们各自的派头,但一进到曼娜这里,曼娜都会一视同仁。
正在这紧在关头,爱云却懵懂无知地冒然闻进了厨房,女儿已经长大了,她的眼睛里尽是惊诧的问号,对着这春意盎然,簇妮惊艳的一幕,心儿扑扑乱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地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