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在于,难道许昀不喜欢他,他就能放得了手吗?他已经散失了爱别人的能力。
先前在做着记录的工作,却总是做着做着就想起那天早上她一边刷着牙一边从洗手间冒出头来的情形。甚至开始幻想…在他换衣服的时候,还刷着牙的她走出来,故意带着满嘴的泡沫亲在他脸颊上。
无论许昀喜不喜欢他,他都该守着才对,那么多年也过来了。
女人只比他矮了五六公分,此时正凑近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的是名字。”
她的这句话却被连珩理解为“她果然知道了,现在就是来拒绝我的。”
所以是谁,那个人是谁。
“就一个人。”连珩知道自己现在理智的做法是不要说那么多,那样她不会知道自己喜欢她也就没法拒绝了。但他做不到,和她说话的诱惑太大,多一个字都是赏赐。他没发不回她的话,而且无比期待着她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不是。”也不算说谎,不过是爱你。
“那你昨天说的是谁?”许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道,怕男人回忆不起来,她还补充了一下,“你在酒吧里说‘她不喜欢我。’那个她是谁?”
男人把头转向别处,盯着设备上的铭牌。也就错过了女人脸上明显失望和逐渐转为愤怒的神情。
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哈哈哈我就说是吧!你还不信。”——这是那次在她们科室外走过的时候录的,她刚好在说话,意外收获。
所以现在…她的声音…我没她没说过的话?!
发现了吗?想拒绝是吗?
“不好意思,但你没有这样的资格。”连珩也不想再听她说话了,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好让自己的心少受一点被折磨的苦楚。
连珩逼着自己把目光聚焦到她的额头而不是眼睛,但这在女人看来是回避的意思,这似乎让她更加焦躁了。
“呵,狗屁资格。不废话了,我喜欢你。至于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选一个。”许昀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在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真是幼稚到家了,还满嘴土匪出身的霸总气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安静了一会,正当连珩忍不住想要去看她的神情时,自己的下巴却被人用手掐住,蛮横地拧转到她的方向。
他被自己的幻想感动到有点想哭,多么美的…想象…
这意味着,同居…同床…一起醒来…
温柔,却也尖锐,把他一下子从先前的怅然中抽了出来。
连珩突然想起,他因为怀疑自己真的当着许昀的面手淫了,所以一直不敢去看她。那这几天…那个所谓的可爱的人会不会已经出现了呢。
能让她只为他起欲望。
不只是一次,而是…而是…每天…
和夜里他带着的耳机里传出的声音属于同一个主人。
因为…他连珩,不是那个她喜欢的可爱的人。
“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人两次。连珩残存的理智让他把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
但,没有。
女人直视着他,目光中有些探寻和跃跃欲试的意味。
无论现在有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都一样的可恨呢。
连珩懊恼得想锤自己的头,真傻。
当他乱七八糟地想东想西的时候,耳畔却传来了那铭刻在脑海里的声音。
“很大几率是慢性缩窄性心包炎…对血液循环系统、呼吸系统这些都会有影响,严重的可能危及生命,建议还是做做肝功能检查、超声心动图、心导管检查…这几项检查…嗯…您不用太担心,这个病通过做手术是有很大治愈可能的,我们医院的李主任在这方面也很擅长…”——女人一改前面挑脱得不像个奔三“阿姨”的声线,变得稳重起来,字句间沉稳笃定,让人安心。
还没等他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即将摔倒,又怎样被扶住,最后整个人和她挨得格外近时,她却又远离了,独留他一人怅然若失。
“好,我不管她是谁。”她顿了一下,仿佛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话,然后继续接着说道,“但你不能喜欢她。”
可惜只是奢望,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他愈发觉得自己躺在床上撸着阴茎,而她站在床边冷然地看着的那一幕不是自己的杜撰,而是确有其事了。
虽然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但当看到她站在他侧后方的时候,连珩还是惊得蹿了起来。
怎么不握久一点…他来不及可惜。又是那声音——“你是不是喜欢我?”在他耳边响起。
什么意思。问这个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