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定会面临的抉择,只不过现在事情提早发生,逼得自己要临时面对,但心里若是连起码的方向都没想好,现在去那里能做什幺?
做什幺?能做什幺?)
周围横七竖八倒着六具尸体,看来对方不仅仅是单纯的偷袭,还动用到夹攻的手段,幸亏小乔已经将三神器集齐,威力倍增,否则负伤遇袭,情形着实凶险难当。
盟主受到攻击,自己没有能够帮上忙,一众将兵对此甚为愤慨,现在终于逮到机会出口怨气,连忙一拥而上,要将这名只剩一口气的幸存者乱刀分尸。
“周公瑾”这三个字在鬼夷族中,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每个鬼夷人都记得,两年前在景阳岗上,当族人兴高采烈地庆祝即将攻下中都,为鬼夷族两千年血泪历史扬眉吐气时,这个人的军队突然出现,像是山崩、溃堤一般,万马奔腾地冲破己方阵营,转眼间就把阵地笼罩在一片火光血海当中,轻易斩杀所有勇猛的战士,连族长的首级都被他给取下,高挂在中都城头扬威三日后,被艾尔铁诺的贵族们乱马践踏直至粉碎。
一声惨嚎,连同大篷血雨喷洒出来,公瑾看到一个缺了左臂的人形被抛震出来,半途又被锁链飞锤当胸砸中,支离破碎地爆成满空的血粉。
认出了这一点,公瑾的心情马上宁定下来,而这时候大队惊觉事情不对的人马也已经赶到,就与公瑾一起抢奔过去。
远远看来,公瑾站在那里的姿态,像是一块坚固的磐石般屹立不摇,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心头的紧张,当一股湿意在额间出现,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正流着冷汗。
“救命!请你出来救救我啊……公瑾师兄!”
纵然是面对那头魔豹,濒临死亡威胁,公瑾也不记得自己曾这幺失态过,但此刻心乱如麻的感觉,却让他再也无暇顾及这些。
白鹿洞的弟子众多,并不是每个人都那幺悍不畏死,当装死的企图被揭破,全身伤口隐隐作痛,而周围的刀光就要乱劈而下,那名幸存者发出了恐怖的惨叫。
“……我……我还好,他们突然从暗中冒出来,我吃了点亏……不过,自由魔环的效果很神奇,平等神锤和博爱圣铠的攻防威力都被增幅,让我有机会战胜他们。”
和小乔一起联手抗敌,把长老给杀退吗?还是执行自己的任务,骤施辣手,斩下少女的人头?
凄惨的哀嚎声在背后响起,公瑾听见了,面上表情虽然不变,心中却起了涟漪,但他并没有多说什幺,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必然命运,这个学弟的运气不好,跟错了师父,在实力还不够的时候,被派来执行错误的任务,现在死亡就是他唯一的出路,这是失败者的命运,也是……每个进行黑暗工作之人的最后命运。
破碎的小屋残骸中,身穿博爱圣铠的小乔正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全身鲜血淋漓,看来伤势似乎不轻,可是公瑾一看就知道,那多数都是别人的鲜血喷溅上来,小乔本身并没有受多少伤,只不过之前的伤口破裂,需要尽快治疗止血而已。
现在赶到,若是小乔已经落败身死,那做什幺都太晚,以那几位长老的强横武功,若是在小乔尚未装配、使用三神器的状态下,猝不及防地偷袭,这情形并非不可能;但若出现这情形以外的任何一种状况,自己能做什幺?
公瑾扶着小乔,正要离去治伤,后头突然闹了起来,有人发现后头那几具死尸当中,有一具还会动、还有气息,原来是趴着装死,想要藉机逃跑,被发现之后,拔剑起来顽抗,又伤了两名士兵。
“把他给宰了!”
公瑾一声令下,旁人尽皆遵从,这两个月来他在叛军中已累积了相当的声望与地位,由他所起草的一些规章与措施,很得鬼夷人的欢心,再加上明眼人都看出他与小乔同进同出、异常亲匿的情形,早就将他们两人看做是一对,现在听他下令,众人很习惯地开始行事,谁也不会质疑什幺。
靠得最近的公瑾,自然是首当其冲,但他及时挥刀防御,组成雪亮刀浪,将及身的乱射碎屑一一拨开,一双眼睛只盯向爆炸的中心,急着想知道屋里的战斗是什幺结果。
“立刻扶盟主去治伤。”
本来还以敌人濒死惨叫为乐的诸将兵,听到那声喊叫后,全都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救、救命啊……饶命啊……我不想死……”
要做出抉择是那幺地困难,幸好在他持续犹豫不觉的时候,事情已经有了变化。轰然一声巨响中,那间屋子整个爆炸碎裂,数股强大力量的激烈冲击,把爆碎狂射的屋瓦木屑全都变成杀人凶器,疯狂袭击四周。
(是男人……不是小乔,不晓得是宿老堂中的哪一位……)
景阳岗一战,对绝大多数的鬼夷人都是一场梦魇,虽然已经两年过去,但是曾经参与过该役的战士们,没有人能忘记周公瑾的恐怖,那张寒冷阴森的金属面具、那道皎洁如月的夺命剑光,迄今仍成为鬼夷人口耳相传的恐怖事迹。尽管目前己方与艾尔铁诺的战争节节胜利,可
“小乔,你这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