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孩子们抱到床那边,盖好了被子,才回来坐到躺椅边,大手轻轻的按压着我的后腰,低沉的笑放得很轻,“负责教导儿子们的管事说他们很聪明,将来会是大人物。”
如果我真翻身起来,他们会滚到一边去的。我笑着侧头,瞧着弯下来的两张小脸,“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在他们的大眼闪出好奇时,笑嘻嘻道:“其实你们的爹比我好玩多了。”所以,请去找他们的爹当山爬,饶了我吧!
反手揉着后腰的我做了个鬼脸,“是满疼的。”每每都喜欢把我当玩具压扁扁,算不算潜在的恶习?一定得纠正过来才行。
挥了挥手,无所谓的笑了,“那就交给您了,不过我希望他们能过得快乐,孩子还是要有孩子的生活。”小小一个就开始灌输当个成功大人的理念,会累,能快乐已经好难,何苦还要逼着自己强求所谓的完美。
管事微微笑了,“小姐是主人亲自带出来的,教导的方式自然与他人不同。小少爷们各个资质聪颖,无须强迫指导,皆能轻易领悟。”
挑了挑眉毛,嘻嘻笑起来,勾住他的脖子,“神奇吧!”我也不能相信居然能忍受生出两个小孩的过程,回忆起来,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噩梦!”
“要求真低。”他轻笑的抱起我,自己坐靠入躺椅,将我放在他结实的腿上,“过了年,我估计会立即开仗,所以吩咐成廉和魏越初三就动身,你若想孩子了,就在这几天里多疼疼他们。”
事实上,三岁左右的小鬼头还是不大听得懂我在说什么的,而且他们还非常顽固的只按照他们小脑瓜里面的思路去考虑以及做事。所以当我们三个外出买年货或者在院子里哈喇聊天时,往往不到一刻钟,一定不是他们扑倒我,就是我快一步转身拔腿而逃的让他们追。
他微笑的搂住我,让我俯在他健壮的身上,浑厚的嗓音满是浓浓的感叹,“真神奇。”
然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读书认字,不过我记得我满贪玩的。”爹爹的身体不好,但他会坐在马车里带着我全汉朝国土的到处乱走。
胡说八道……和三岁未满的小孩子还真能讲大道理啊?我咧!那不叫胡说八道,那叫被迫跟随童龄的思维方式!他以为我愿意吗?说话得装成娇娇腻腻,单字音一定得纠成重复双字音节,还要故作惊讶的配合两个小的每一个自认为很伟大的发现……
英俊又高健的男人一扫平日里的煞气,无声的走到躺椅边,深邃的黑眸是温暖的笑意,“这样睡觉不累么?”压低了声,在边缘坐下。
温热的掌心托住我的下颌,他笑着,眼神深邃又柔情,“依旧孩子似的,真不敢相信你已经为我生了两个孩子。”
“娘、娘!”没了其他人,两个小的这才嫩嫩的大声快乐叫出来,一个骑在我腰上,一个趴在我整个背上,摇晃震动,“娘,我们去玩!”
“是。”管事恭敬的拱手后退出门去。
我也很明智的放弃企图当一个成功母亲的努力了……算了,任其自然,还能如何。
听听,这是人话么?
高顺在一边已经一脸很放弃我会是个成功母亲的表情。
于是天天被压扁扁,一直到大年初三,成廉和魏越再度很辛苦的将他们运送回天水,我才得以解放。揉着酸痛不退的后腰,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爱去压倒他们的爹,我有把他们丢到吕布背上的说,可他们就是不感兴趣。
一开春,曹操拔军直袭定陶,没有成功。与吕布的交战胜败各半,随后在夏日里,攻击矩野,镇守矩野的吕布的下属薛兰、李封向吕布求救,
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我的腰快断了,请拯救一下你妻子。”移开摊在鼻子下的医书,在背后一轻时,长长嘘了一口气,终于能解放了!
他们的爹语气很可疑的带着幸灾乐祸猜测,这是男人的天性,对于软软又香香的女人来说,压她们自然比压硬邦邦的男人要好得多……
翻白眼,“我才不要什么大人物,乱世里能保身就很了不起了,他们能平安成长,快乐又自由,有目标不惹人讨厌就好。”
我觉得我已经很忍让了,可某日被高顺瞧见我们母子三个的相处方式时,居然端着那张木讷的脸连连摇头说我在以大欺小,还蹲下身,认真的对两个小孩子解释我说的大半话都可以直接过渡为胡说八道……
有那么神?他是看在我是万家最不负责的女儿的份上才这么说的吧?八成就怕我懒惰又不负责任的习性玷污了下一代,才拼命说好话,暗示我不要过于任性的摧毁好不容易生出来,无论如何也要培养成接班人的两个小的。
当我在高顺背后,高高抬起脚,准备一脚用力给踹下去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的吕布好笑又好气的整个抱起,好解救他过于愚忠的属下,结果那两个小的居然以为是新游戏的追过来,围着他们爹的腿边团团转着嫩嫩大叫着也要抱。
不晓得是我骗人的功力不够,还是他们听不懂我的明示,等两个时辰后,他们的爹跨入屋内时,两个小的已经玩得心满意足的趴在我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