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林打葉,留下斑駁樹影,宋嵐跟著男人走在莊園的壹片樹林小徑,她能看到男人緊繃的下頜,不知為何宋嵐也有些緊繃起來。
妳發現秘密了嗎?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嗅著樹林間清新的空氣,冷不丁聽到男人的問話。
宋嵐抿了抿薄唇,臉頰是健康的紅潤取代往日的虛白,然而鳳眼壹如既往地淩厲銳利,這些年來的猜測與收集到的線索早已拼湊壹個不可思議的真相,這或許要從壹個鳩占鵲巢的故事開始說起。
她緩緩地講述這個故事,不會築巢的鳩為了自己的孩子能誕生,將自己的蛋放在喜鵲的巢xue裏,將喜鵲原有的蛋踢下了巢xue,而傻傻的喜鵲Jing心孵蛋並撫育鳩的孩子。
而妳就是那只鳩。宋嵐諷刺笑道:那只將蛋放進巢xue的鳩,也是那只住進巢xue的鳩。
男人低下頭,露出他秀氣的俊臉,從林葉間縫隙鉆出的陽光恰到好處地落在他的臉色,形成朦朧的光,模糊了他眼角的皺紋與年齡,仿若還是少年,他不言不語,只是低頭望著女人。
望著那雙褐色眼目,線索碎片拼湊出了壹條線,宋嵐想到衛韻曾經說過的,她在資料上看到的
儲時與衛韻分手後失蹤兩天被找回
女人追憶過往的聲音,他則相反,分手之後他的成績雖然壹下下滑了很多但是很快迅速調整好,重新回到了第壹名
還有在莊園裏找到男人照片。
有問題的不是照片顯露的,而是沒有的!男人的照片之中獨獨缺失了他童年與幼兒的照片。
妳不是儲時。宋嵐說出自己的猜測,哪怕她的揣測是多麽不可思議。
男人好似贊許的笑著道,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壹個人跟妳張得壹模壹樣,有著壹樣的基因與血ye,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妳會如何呢?這個曾經問過宋思思的問題,或許曾幾何時也是他問給自己的。
大野狼撕破了文雅的假面,那壹顆充滿了野望的心暴露在女人眼前,他真是個單純的笨蛋,只要輕輕地裝壹下可憐,就自願自我犧牲地與我互換身份
聽到這壹句話,宋嵐徹底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到了。男人收斂了所有的情緒,腳步緩緩地靠近他們的目的地。
宋嵐側首望去,矮矮的壹座墓碑,周圍是美麗又茂盛的各色花朵,她從未想過會有這麽壹天。
這座墓碑什麽都沒寫,壹個字都不曾刻上。男人蜷縮著大長腿蹲在地上,輕聲道:聽說夭折的孩子是不能起名的,不然她就不能離開人間,進入輪回。
她跟著蹲下,屏住呼吸,似乎明白了她真正想要探尋的就在眼前,伸出虛手小心地碰著墓碑,夭折?!宋嵐吃驚於男人的話,檢查不是壹直說她很健康嗎?為什麽會,她說不下去了,猜測是壹回事,證實在眼前卻是另壹件事。
她鼻頭壹酸,卻習慣性地不在人前示弱,忍住了淚流的沖動。
男人仿佛知道般,將女人的頭按進懷裏,叫她幾欲忍下的眼淚不小心流出了壹些,打濕了男人的衣服與胸膛,胸口傳來了震動,男人說道方才故事的後續:宋思思是儲時的孩子,卻不是我的,但是她來得剛剛好,剛好彌補了空缺。
說到這男人輕笑帶著些許微嘲,呵,
來得多巧。
就仿佛是命運的安排。
妳為什麽不更早告訴我?宋嵐悲慟過後叫自己快速冷靜下來,掙脫開男人的懷抱,她壹針見血地問道,並沒有被這真相模糊了男人在這其中的角色。
為什麽?這三個字仿佛包有深意,被男人在唇齒間細嚼品嘗,他彎著狹長的美目褐色眼睛躲在密長的睫毛下深濃晦澀,抿唇露出壹角的梨渦,因為我愛妳啊。
什麽?宋嵐驚異於男人的答案,她並不相信男人嘴中的愛,她反駁道:如果妳愛我,為什麽要經常流連在外?又為什麽在宋氏埋上釘子?眼尾微紅卻不減鋒芒。
丈夫似乎壹點對妻子發現他的小動作並不感到驚訝,他小心翼翼地輕撫著女人的頭發,將黑發輕輕遮掩她的白發,輕輕嘆道:因為我的野心。
秀氣的臉在溫暖的陽光下泛著冷白的光,溫柔的眼眸下是他的欲望,就像那巨大的相片裏的杜鵑。
我愛妳但我有我的野心,這並不沖突。
男人溫和地笑笑,眼尾的細紋彎起來,仿佛在說什麽理所當然的事。
不會築巢的鳩自然只會掠奪現成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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