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实地踩到了地下一层的地面后,那人再次往前走去,直到像是跨过了一个什么门槛之后,他才驻足不前。
男人见花如意收回了身子,摆出了端正跪坐的小姿势,又是轻轻一笑,内心却远不像表面那般平静,心中的野兽早已经狂躁性急,直想冲破他自己设下的樊笼出来尽情享受自己的猎物。
难以忽略的龙涎香混合着雄性气息侵入花如意的身躯内部,她略微动了动鼻尖,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但因为此时太过舒服,一时也懒得回想
着期待即将到来的另一个人,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出现稍微地来慰藉下她已经荒芜的心田,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没能听到任何声音,像是临空出现的,突然有一个身影出现在花如意身前,而花如意,才刚从盖头下方看到一双和眼前盖帕同样赤红的靴子,就感觉自己仿佛是飞翔了一瞬般,她被一个坚实的臂膀给打横抱了起来。
“小如意。”将花如意横抱在臂弯的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醇厚,含着笑意和温柔,在花如意耳边的胸膛里震响。
这座宫殿在花如意这一个多月以来都是只有一层,而这人,却仿佛是在下楼梯般,一阶一阶地,竟然往宫殿下面不知道在哪打开的地底里走去。
花如意在这一个多月里可完全没发现这座宫殿里还有地下的部分,但她此时已经没有了判别能力,弯着嘴角躺在那人的怀抱里,不管他去哪也好,只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膛,闭着眼眸沉醉不愿醒
然后不再停顿,直接将指间捏住的盖帕掀起,再用内劲弹远。花如意因突然失去了盖帕,眼睛直接暴露在强光线下一时受不住,她低偏着头闭上眸子缓了一会。
也没想到,她其实可以自己掀开红盖头之后再去往他的所在之处。
那人微一弯腰,将蜷缩在他怀抱里花如意放在了宽广的床榻上,花如意十分不舍那个给了她无尽安全感的温暖怀抱,不满地囔了一声,竟然下意识地坐起了身摸索着他的方向再贴了过去。
花如意小手刚伸出去摸索了一会,便被一双因勤奋握笔练武而变得十分粗粝的大掌给捏住了。
经历了完全脱离社交日子的花如意如今反应十分迟钝,即使是被突然抱起,她一时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温驯柔软地便待在了他的怀里。
随着红盖头在远处空中的缓缓飘落,花如意也终于适应了这般亮堂的光线,她缓缓睁开眸子
花如意睁开眸子,看着眼前厚重的红盖帕,眼睫刮着布料眨了眨,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像是之前就在哪里听过,好像还,听过好几次的样子她转动着快要生锈的脑子,慢慢地回想着。
她要求也不高的,只要男人以后偶尔来找找她,像刚才那样子,偶尔来抱抱她就好,这样她就能汲取到足够的力量,让她能够安安稳稳地在这座坟墓般的宫殿里过下去。
奶娘便是这样的,只要她乖乖的,便什么都会满足她。
而现下将她抱起的人,身上温暖极了,舒服得让花如意忍不住眯起了眼儿,她缓缓地将小脑袋靠在这人仿若藏有火炉的火热胸膛上,听着里面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花如意只感觉自己早已经暗淡停止的心脏竟然也随着它而跳动了起来。
床榻周边几米远处,好几块巨大无比的红绸从顶端不知挂在何处的某个地方如瀑布般垂直而下,将床榻笼罩得严严实实的。
那人看着花如意这般反应,低沉悦耳的笑声轻轻响起,“小如意,今天可不行,我们的良辰吉日,还是得按程序来。”
来人轻笑一声,极享受花如意这般倾尽所有的依赖,但是他却不会如她意愿一直这样待下去,他有着最终的目的地。
时隔月余之后,花如意终于接触到了活生生的人,在她心里,已经将永远如隐形人一般的嬷嬷们认作了这个宫殿的一部分,即使皮肤温热,但都是冰冷而没有生机的。
红绸上缀着无数夜明珠,正是这些明亮无比的或大或小的夜明珠将这个密闭的空间照亮,恍若白昼。
花如意歪了歪头,不解男人话中的意思,只想再次贴着他,就像刚刚那样就好。
红绸鲜艳,夜明珠如日光耀,将这一块床榻置于暧昧春情、韶华烟景的氛围之中。
“听话。”男人对她说。
花如意只好忍耐住内心无比的渴望,乖乖地停止了娇娇贴过去的身子。
但是不行,既然已经认定了眼前这人作为他这一辈子的宠物,那就得尽到主人的责任才行啊。,
他伸出修长的指尖,微微挑起盖帕的一角,嘴角笑意加深,有些期待花如意在见到他之后会是什么表现。
因侧偏着头,率先进入花如意眼帘的,是周围的环境,她所跪坐着的地方,是一张宽阔无比的床榻。
花如意蜷缩着手臂窝在那人的怀里,一下也不肯动弹了,就算是这样一直到永久都好。
真美啊,花如意静默无声地感叹,她从没看到过这么美的地方殊不知,这般用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堆出
真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