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遥远的记忆了。
她跑出去,彻夜未归。
第一次试图接近一个人。
我把那封信装在书包里,晚上吃完饭就找不到。
我踢过去一脚,踹中了其中一个,可其他人很快围上来。
后来司机通知了爸爸及时赶到,把这件事摆平,全家移民去了美国,我一个人留在国内。
运动会之前,她塞给我一封信就跑掉。
我拼命记忆她的模样。
依稀是略有些毛躁的头发,亮晶晶的眼睛……我想不起来更多了。
徐冉长跑得了冠军,她满操场找我。
“我要跟你睡!”她却猛地跳起来,一下子就抱住我,想要咬我的嘴。
我跟学校请了假,可运动会那天还是去了。
原来她是我们学校的女生。
后来她开始练长跑,每晚每晚地练,我在三楼教室的窗户旁看着她跑,一圈又一圈。
她写给我的纸条,被我一点点拼凑起来,又撕掉。
二姐坐在我房间里,只开了壁灯,她阴仄仄看我。
我被他们按在地上,额头留下血来。
“我要睡觉了。”我打开门站在门口,示意她出去。
她值日的时候,我走过几遍她都不曾抬头,只专注盯着人的脚底。我排在她身后打饭,发现她只对白菜土豆感兴趣,她身后站着的是谁,她从不清楚。
她似乎并没有大碍。
我站起来,忘了疼。
我进了厕所,不想出去。
我从缝隙看过去,司机被绑着扔在一边。
她叼着烟,翘脚斜眼看我。
我以为她不会来,我是欣喜的。
我不愿再见她。
那么恶心的事,她怎么胆敢做得出?
在操场上拎着垃圾筒认真值日,在饭厅里安静排队……
她想必在课堂上受到不少嘲笑,因而到没人的地方勤学苦练。
她在大树底下练发音,我走过去,她立刻警觉地抬头,脸有些红。
可原来不是,我还是那么喜欢,甚至是依恋。
女生扶起哐当作响的自行车,从我身边嗖的一声骑过。
我不喜欢自己的房间有外人进出。
一种让熟悉到人心悸的味道从我面前飘过。
我知道她会不满,但我没必要委屈自己称别人的意不是吗?
可她似乎不认得我,她跟我道歉,害怕的模样、疏离的态度。
家里没人。
我不爱跟陌生人讲话,如果可能,我希望任何人都不要理我。
她骑着自行车从后面风风火火驶过来,车把手刮在我书包带上,我被她带着向前跄了好几步,勉强站稳,她却摔了一跤。
她被我的力气推得坐倒在地上,却不在乎地狂笑,一扬手就撒了漫天的碎纸片。
第二天一大早,就穿着暴露的衣裳站在我门前。
我知道那是徐冉写给我的信,我攥紧了拳。
我不愿意再想任何事,不愿意触碰这段痛苦的回忆,甚至包括徐冉。
她从小欺负我到大,我却从未像此时这般厌恶她。
二姐把烟头捏灭,在我头顶吼:“温航,老娘要强奸你!”
我下了很久的决心才参加这次的旅行,我知道想在
她把奶茶撒到我身上,很烫。
我知道外校考进的学生,英文最是不好,尤其发音。
她在后面拽我,被我甩开。
着。
我想吐,我后悔当初去招惹她,她是个疯子,想让我们两个人光溜溜的被人看尽笑话,然后让那些人绑架我们跟爸爸要赎金。
我没有看她,也不打算吃早饭,拎起书包就走。
我喜欢她脸红不敢看我的样子。
我打开门,外面站了一圈人。
我没有理她,把书包拎在手里,径直朝前走。
她疼得哎呦一声,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嘴里直说着:“对不起。”
我发觉自己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多说几句话也不从心里厌恶了。
我第一次如此揣摩一个人的心思,就好像她是我自己一样。
我用力推开她, 名义上她是我的姐姐,虽然我不认为,但是她做出的事情令我恶心。
我有些傻气地追了一下,女生已经转进校门。
我不知什么时候养成洁癖的毛病,我以为自己也会同那些人一样,厌恶这味道的。
她开始还有些窘迫,后来就慢慢放松,完全投入到认真地学习当中。
我走过去,尽量柔和说:“其实这句话,这样念会更好一些……”
当你记住一个人,就会发现她原来无处不在。
我躲起来,回到家躺了一个月。
大姐已经跟人私奔,去了南非,爸爸亲自去找时,听说她已经跑到了加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