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事先准备好的材料捧出,斟酌着词句向辛桐解释。
署名是——永远爱你的,哥哥。
请允许我用这种方式与你告别。我将愧疚写在这里,希望你读到此处时,一切安好。
傅云洲觉得,他写得算不上情书,但切切实实耍了些小手段,希冀她还愿意看一眼,不至于随手扔进垃圾桶。
“说吧,什么事。”她在孟思远对面坐下。
小姑娘,还在恼我吗?
早二十年,情书还未作古,那时辛桐总想收一份,却从没收到过。
如若还恨着,请就此打住,别再往下,也别将信丢到一边,哥哥不是总有勇气敞开来同你说话的。
我晓得你不喜欢我的独断专行,不过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有代价,有付出、有得到,如果必须有人牺牲,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辛桐花了点时间才到公司,手里提着一盒子糕点。
“不是,”傅云洲顿了顿,“是她小时候说想要的,恐怕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吧。”
别总皱眉,老生气对身体不好。还有记得少熬夜,按时吃饭。
小桐,不管未来你将去往何方,我只要想到你仍在这世界上的某一处生活,心里便会好受许多。
沉默良久,他开口:“思远,帮我个忙。”
或许多年后,我会娶一个不爱的女人,生一个平庸的孩子,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尽全力待他好,使他不至于变成我这副惹人厌的模样。
调侃。他静静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苍白色铺展开,尚未瞧见春日的踪迹。
孟思远不自觉地朝傅云洲在的房间瞟了一眼,心里吐槽:墙这么厚,大爷你躲隔壁有个屁用,连声儿都听不见。
傅云洲边说,边从书柜抽出一封信,交予孟思远。“把这个给小桐。”
如果你我之间容不下相爱,请允许我单方面留下相思。
他在信中问她: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遗书?”孟思远颇为抗拒。
其实易修偷偷给她写过,被傅云洲神不知鬼不觉地扔了而已。
辛桐一通听完,脸色愈发阴沉。
签署协议后,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没人会阻拦你。留下的钱够你轻松地过完余生。你从小到大都是聪明孩子,比易修那个家伙乖太多了,我不需要为你多操心。
她想到程易修昨晚欲言又止的神态,便猜到他早早签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