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不早了,我要走了。”杨九起身掸了掸草屑和泥土,恢复站姿的他有些佝偻,像一个真正的平实无华的老人。
等肥虫醒来,从蛹里钻出来时,却不是杨九预想中的蛾子之类的东西。也不知它变异成了什么,原本白底黑纹的肥胖身体变得细瘦小巧,但是它的整个体积却有近乎一个成年人的巴掌大,因为它的翅膀占据了绝大的比例——如果那还能叫翅膀的话。
棺材当然还空空如也,而这副棺材和这处洞穴都是他前不久刚为自己准备的,还有一会儿将来到此处的人。
这场怀孕又非常不合常理地持续了一年,一年后诞下一枚虫卵,肥虫就死了。那枚虫卵就是现在杨九手里那枚——没错,小家伙居然孵化了几十年都没孵化出来,真和它妈一个德行!
而对于有的人来说,只是闭眼睁眼的距离。
杨九对此有些疑惑,如果云无岫要给自己留一个念想,为何不刻上他自己的名字,不过也许只是因为这玉牌本是云无岫的贴身之物,那么自然就刻着他的名字了。这么一想,或许云无岫也挺喜欢自己的?
而随着他的步伐,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年轻。白发重回黑色,皱纹变得平滑,眼底的浑浊晕开恢复清亮,轻微的佝偻逐渐挺拔强健,又慢慢缩小变矮。
百年时间,他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也从中枢系统那里抢来了许多,比如像这样可以随意选择年龄,而不是必须以准成年作为初始设定。
后来又过了十几年,按照一般昆虫的寿命,它大概都投胎几十次了,但肥虫依旧精神抖擞,还开始散发信息素了——这家伙还得交配!
而虫卵,则是变异蛊虫肥虫的后代了。当年肥虫在蛊虫之灾中立下大功,吃了不知多少的同类,然后便进入了沉睡,杨九当时忙,就交给北冥幽狂保管,后来等一切尘埃落定,两人想起这码事,才发现肥虫居然还在睡。这一睡就是三十多年,要不是小白说还有生命迹象,杨九怕是要当它死了!
“下次见或许又是百年后了,再见,云无岫。”
太阳落山后,一人来到了这个地方,他启动机关把洞口封死,又做了伪装,然后离开。这一切他一生都要守口如瓶,然后在死前给后代讲一个虚假的故事。
玉牌说是玉牌,但小白说这是他没见过的材质。玉牌是云无岫临终时交给他的,长方形,棱角圆润,上面只刻了一个简体的“九”字。
这完全是一个新物种,而且杀伤力不小,如果不是它依旧听杨九的话,杨九或许会考虑处理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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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错的开端。”
两百年,几代人过去,物转星移。
成年人的宽大衣服在瘦小的孩子身上变得累赘,拖在地上很快变脏,但他一点也不在意,只随意提起下摆不希望太阻碍自己的行动。然后一直走进洞穴,洞穴的深处只有一副打开的棺材。
当他走到一处洞穴前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男孩,真正的返老还童!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更多的时候他也在沉默,或许看看墓碑,或许抬头看看远处的天。
做完这些,杨九才一步步地朝一个隐蔽的方向走去。
男人反手握住自家夫人颤抖的柔荑,无
“哦,对了,差点忘了检查一下,可不要带上不该带的东西。”杨九自言自语到,然后在自己身上摸索了起来。
然而它是世界上独一只的新品种呀,无奈,杨九和肥虫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十九重蛊虫里最强健帅气的一只来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轻风把他的声音吹散,杨九转身离开。
肥虫顺利地怀上了。
他身上并没有携带太多东西,只有一些碎银子、三两样杂物,他随手就丢到了草丛里。最后手里剩下两样东西,一个玉牌,一枚虫卵。
“夫君,你真的没有记错吗?”一位看上去十分温婉的妇人拽着自己丈夫的衣袖,有些害怕地打量四周,就算是青天白日,这里茂盛的树木还是让光线有些暗淡,再加上想到待会儿要做的事,更是疑神疑鬼。
抬脚坐进棺材,杨九为自己盖上棺盖,然后合衣躺下,摸了摸胸口的玉牌,杨九闭上了眼睛。
肥虫的身体变成了无色透明,精巧到了美丽的程度,而它巨大的三对翅膀的翅脉则印上了黑白相间的纹络,它拥有透明的革质覆翅,但翅面却非常小,这无疑弱化了它的飞行能力,而翅脉的材质则轻巧而坚硬,如同钢骨一般,杨九见过肥虫用自己的翅膀击杀其他看上去比它强壮许多的动物。肥虫飞行不大好,但陆地行走的能力却很出色,因为它不仅有足肢,还有可以当手脚使的翅膀,因为翅面透明,有时候让它看上去像是一只快速移动的蜘蛛。
看着手里两样东西,想了想,杨九把玉牌挂在了脖子上,又把虫卵嵌进了手臂,了无痕迹。这样做是担心自己重生后不知道虫卵的重要性,随手就给丢了,谁知道以后孵化出来的会是什么怪物呢,还是自己看管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