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然足够——程灵犀在那一瞬间便确认，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和程玲玲的父亲，周晚宁的丈夫，程家老爷程天放。
“他想救出你们三个，自然要付出代价。代价就是，他要一辈子做我的狗。”
月蒙反扣住她的手，跟她过了两招，很快将她扭倒在地，压着她的头强迫她看着程天放：“这就算欺辱吗？那等会儿可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欺辱。”
程家姐妹大吃一惊，程玲玲失声叫道：“爹爹？你们把他也抓来了？”
放开。
周晚宁低眉顺目地应了，目送他出去。
“你想怎么样？”程灵犀收起自己一直伪装的顺从，一双眼喷火似的看向月蒙，银牙紧咬，那模样似乎要在月蒙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程灵犀见爹爹神色木讷，全不似往日，不由问道：“爹爹你没事吧？”
“我……”程玲玲低头搓着衣角，低声道，“难道我们就不管勒石了？他毕竟是我们的夫君，咱们就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
月蒙笑道：“有那贱婢和你们两个人在，本王还需要去抓人吗？他可是自己乖乖送上门来的。”
不待他答，月
月蒙有些不耐烦，咳嗽两声提醒他道：“既然跟你夫人没话说，那就见见你的女儿们吧。”
程天放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看着她圆滚滚的孕肚，也不敢再上前。一对夫妻，在阔别多年之后，竟这样相顾无言地僵持起来。
门帘掀起的瞬间，程灵犀眼尖，看见一个被绑着的披头散发的男人赤裸身体跪在里面，心下吃了一惊。还没等回过神来，月蒙已经上前扯起他脖间的绳索，令他抬起头来：“本王从不食言，好好看看，你的家眷可全都在这里了。”
程天放一向沉默寡言，此时也不例外，对月蒙的奚落也并无反应。一双眼死气沉沉，只有落在周晚宁身上时才微微有些羞愧。
那人咳嗽一声抬起头来，透过散乱的发丝，一双眼看着进来的三个女人，在最后进来的周晚宁身上停留了半晌，重新又低下了头。
周晚宁被女儿们看见自己和姘头的床事，也有些害臊，吃完便躲进床帐里歇息去了。
说罢亲手将他散乱的头发拢起，为他梳了个髻，令他俊朗的面容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去吧，亲仇恩怨，今日都解决完，以后就不必再相见了。”
周晚宁早就哭得梨花带雨，见他过来，挣开压着她的亲卫，上前抱住他泣道：“夫君，没想到我们还有相见之日。”
“可如果不走，咱们难道就待在这里任他们叔侄淫辱吗？”程灵犀叹气，“虽说我殷国女儿并不在乎这等性事，但勒石并不喜欢我们，我们待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走了之，相忘于江湖。”
他叫了亲卫进来，让亲卫将程家姐妹和周晚宁桎梏住，自己则好整以暇地解开程天放的绳子：“你也许多年不曾看过你的夫人了，虽说她现在怀着孽种，但本王不是狠心的人，准许你过去好好叙叙旧。”
三人不及细想，已被士兵带着跟在月蒙身后到了王帐。
程玲玲见她钗横鬓乱，目含春水，知道昨夜被呼尔贝折腾得不轻，于是为她端过早饭，吃完后又要她去歇息。
程天放被惊醒一般转头看向程家姐妹，对上两双担忧的眼睛。
周晚宁理解地点了点头，却一手护着肚子，不敢再上前抱他。
两人大吃一惊，看向被掀开的门帘。月蒙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就算我放你们走，只怕你们也不肯走了。”
突然一道男声在帐篷外响起：“走，你们能走到哪里去？”
那一瞬间的凶性让月蒙顿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收起自己荒谬的想法：“本王做事一向公平，就如同程老爷做生意一向童叟无欺。”
“见过了娘，难道就不想见见爹吗？”
“乖乖待着，好好吃饭，别饿着我儿子。”
他说完，别有意味地看了程家姐妹一眼：“胎儿月份大了，活动的时候别太剧烈，对胎儿不好。”
“我看娘应该不会跟我们一起走了。”程灵犀见周晚宁模样，就知道再说无益，“咱们找个时候自己走吧。”
月蒙哈哈大笑，解气地强迫程天放抬起头来：“这么看来，还是本王吃亏了呢，毕竟是一换三，而且你夫人还怀着我们犬戎士兵的胎儿。”
程天放身上几道鞭痕，红红地斜亘在胸腹和背上，显然已经受过拷打。他似是跪的有些久，起身时双腿颤抖，却还是坚持着站起来，咬牙往周晚宁那里去。
周晚宁早被吵醒，下床之后听到这句话，身子一软差点委顿在地。
“你休想欺辱我爹爹。”程灵犀心火一起，顾不上其他，上前就掰开月蒙的手，“把你的脏手从我爹爹身上拿开！”
程天放被她孕肚顶在腹间，愣怔时低头看时，突然打了个冷颤，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反射性地将她推开。见她被推倒在地，又有些无措，上前将她拉了起来：“抱歉，我一时……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