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30】无意间道出的真相</h1>
“老爷在想什么呢?”芙婉轻声道。她手里握着木梳,在沈孟扬头皮上轻轻滑过,恰到好处的力度,酥麻又舒服。等把头发理顺,又伸手帮他按压着太阳xue,让沈孟扬整个人可以靠在她的怀里。
沈孟扬依旧是高度警惕的状态,他还没办法对面前的女人放下戒备,毕竟没有人会把危险二字写在脸上,看着越是人畜无害可能越是危险。
“稍微放松一点呀老爷。”芙婉也感觉到了沈孟扬身上肌rou紧绷的状态,像是有什么心事。
沈孟扬没有回应她,而是突然站起身,道:“芙婉,来,你坐在床边。”
芙婉虽说有些疑惑不解,却还是照做。她坐在了床边,两只手搭在腿上,笑眼盈盈地看着沈孟扬,道:“怎么了?”
“你闭上眼睛。”沈孟扬道,芙婉便闭上了眼睛,问他:“然后呢?”
沈孟扬沉默不言,而是站在芙婉身侧,降低自己呼吸的频率,随即向芙婉颈窝的人迎xue附近挥出手刀,又在即将劈到芙婉脖颈的时候停了下来——如果没有停下,沈孟扬刚刚力道之大,应该是可以直接将芙婉劈晕过去。
或许言谈举止都可以伪装,但身体的本能反应、条件反射、肌rou记忆都是难以控制的。如果经受过训练,任何训练有素的人本能是会闪躲的。可是芙婉没有,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闭上眼睛了,老爷您要我做什么呢?”她柔声问道,丝毫没有一丝不耐烦,只是静静地、听话地坐在那里。
可能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吧。
“没事了。”沈孟扬道:“睁开吧。”
芙婉笑道:“那老爷您坐好,我再帮您按按肩。”沈孟扬照做,他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又在什么朝代,猛然间来到这样的环境里,任谁都不能一下子接受吧?但幸好,最起码他知道现在自己是安全的。如果自己正身处什么陷阱,那布置陷阱的人怕是过分高明了,高明的他都看不出丝毫端倪。
芙婉沉默地站在沈孟扬身后,轻轻帮他按压着肩颈,非常熟悉的手法。
“芙婉,”沈孟扬轻声道:“跟我说说话吧。”
如果自己怎么发问都会显得奇怪,那就期望芙婉可以自己将有效的信息说出口。
身后的人先是一愣,随即柔声道:“老爷素来喜静,怎么现在反而要我吵闹。”
“说吧,无妨。”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芙婉轻笑道:“老爷可不准怪我多言。”
“仪儿最近愈加沉默寡言了,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叫人担心。老爷,您该什么时候跟她好好聊聊的。”
“府上肖丫头的娘生了重病,我给她了一挂钱,准了她的假。这几天都是杜鹃在正堂伺候。”
“下个月初二就又到施粥的日子了,我已经吩咐厨子囤了小米和玉米面,提前赶制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
“您看我,这说来说去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老爷您该是不爱听的。但既然说起了,我还是要劝劝老爷,我福泽浅,不能与老爷行夫妻之实,老爷也总不该这样拒绝我找来的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她们都干干净净,跟那些勾栏脂粉可不一样…我自然没有要逼老爷纳妾的意思,只是老爷这些年都这样不近女色,芙婉担心老爷的身体…会、会不好。”
芙婉顿了顿,像是觉得羞愧难当,道:“您虽说过好多次,叫我不要再自作主张,可……可我这个做妻子的,都不能与丈夫行房,心里也总不是滋味…”
芙婉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没等沈孟扬回应便自言自语道:“我不能生育,照理说一胎该抱回个男孩,日后也能辅佐您主持家业……现在仪儿也还年幼,若是再给仪儿抱回个弟弟,也是合适的……”
芙婉停了下来,像是想听到老爷的回应一般。而沈孟扬则是选择了缓兵之计,只是沉声回道:“日后再议。”
但不得不说,芙婉刚刚说的这些自然还是有价值的,最起码他现在知道了其一芙婉不能育,其二自己跟芙婉从不曾行房,其三,自己有一个名为“仪儿”的女儿,且为抱养;其四,芙婉一直想鼓励自己纳妾。
沈孟扬并不知道这些信息对他而言到底有无价值,但又总比没有好吧。至于芙婉为什么不能跟“自己”行房,或许并不适合现在就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