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布过滤出来的汁ye滴滴答答地落在下方的容器里,发出嗒、嗒的响声。
哇,出来啦!
姐姐好厉害呀
毛孩子们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为她加油鼓劲。做这种事根本花不了多大的力气,绞紧那个被花瓣汁ye染成蓝色的布包,用不了多久就把里面的汁ye挤干,只剩下些再也滤不出水的残渣。她的手也变成了蓝色。
到屋子里去帮忙准备晚餐。白狐挥挥手把它们赶走了。
她把布包打开,倒出残渣,在他的配合下又包了一团研碎的花瓣挤压起来。反复几次,直到把所有的量都用完。
做得不错。
那声音拂过她的耳畔,她侧过头去,脸颊从他的薄唇上擦了过去,在嘴唇碰上之前,她反应过来,连忙顿住了。
怎么了?
细长的黄绿色双眼在极近的距离之下凝视着她,银白色的睫毛根根清晰,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她没来得及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很快别开头去不再看他。
没什么。
脸上和他相碰的地方微微发热,四下无人,她的心情在转过去亲吻和继续假装冷淡之间来回拉锯。大脑在质疑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冲动,想要冷静下来好好分析,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
你在想的事情都写在脸上了。
白狐一声轻笑。
手上满是蓝色的汁ye,如果这就转过身去巴在他的脸上,不知道他会露出什么表情呢?肯定无法再维持从容的态度了吧?但他先她一步,连带着装着残渣的布包把她的手紧紧握住了。她只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上,而后,有什么又尖又细的东西轻轻地扎了一下她的皮肤。因为有嘴唇的触感,所以她想那东西应该是他的牙齿,猛地回头,果然看见他大张着咧开到耳下的兽口,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长长的犬齿甚至露出唇外。
噗嗤
不知为何,这种最初看见时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怪异面貌,现在看惯了反而觉得可笑。大约因为和他平日那副公卿贵人的打扮形成反差了吧,明明是只野狐而已。
被她这么一笑,白狐收回了牙齿,只伸出薄软的长舌舔了舔她的后颈。
靠得这么近,她才从他的身上闻到同样的绿髓草味道。他也想掩盖起来吧,和异种族异性交配过的事。青蛇却是那么地肆意
你在想什么?
身后的男人贴上来,轻轻地撞了她一下,隔着衣物,胯间微微隆起的器官顶在她的后腰处。
站在这里太奇怪了,去做你的事那感触勾起回了她对山洞中摇曳的火光和他赤裸的身体的记忆,下腹不由得微微发热。
有些事听我说。他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
白狐看着她染上红晕耳廓,眼神逐渐深沉。
这些颜料只够我用上几天,在那之后,我会离开这里。
什么?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走之前,我会把你交还给他。
我去洗手。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试着从他的怀里挣脱,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她转身走向宅邸,抬脚走上木阶,头重脚轻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在那里取了一勺水洗掉了手上的蓝色汁ye。手上留下了蓝色的颜迹,无论怎么搓也没有用,指甲缝里的颜色更深,看起来怪异至极。
脑袋里混混噩噩的,她随手抓住了一个从身边经过的狐女的手臂,对方转过姣好的面容对她微笑。
白白狐大人要离开这里吗?稚叶满怀着得到否定答案的期望问道。
我们都要离开这里。狐女温柔地回答道。
要去哪里?
你不是知道吗?对方的语气依旧温柔,答案却又一次不留情面却刺中了稚叶的心脏。
打扰了。她松开了手,迈出摇摇晃晃的步伐,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消化不了,理解不了,完全不想知道这件事。要是在接收信息的时候失去听力就好了,也就不至于这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