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海棠的颜色</h1>
沈茉微微将脸侧向一旁,她不习惯跟人离这么近。
因为喝了酒,又呛了一阵,此时的沈茉两颊像抹了胭脂一样,白里透红。
常青想起了屋后的那株海棠。
海棠花就是这样的颜色。
“吃饭吧。”
常青见沈茉不敢与他对视,也没有再逼她,他们的日子还长。
沈茉坐正,看着眼前的一小碗白米饭。
应该盛出来不久,还散发着热气。
她倒是真的有些饿了。
那几样菜也是常见的,两盘炒时蔬,一盘炒鸡蛋,一盘鸡,还有一盘酱牛rou。
其实李家也已经很久不能一次准备这么多菜了。
“乡下没什么好东西,今后怕是三五天都吃不上一回rou,要委屈你了。”
常青拿筷子给沈茉碗里夹了一块鸡,两片酱牛rou。
又倒了碗温水给她,他自己则倒了酒。
沈茉道了声谢,然后就一句话不说的吃了起来。
沈茉发现,对面的男人吃饭并不粗鲁,也没有什么声音,不过吃的速度并不慢,还会时不时给她夹菜。
虽然未来三年里她都要跟这个男人肌肤相亲,可现在对她来说,他还是个陌生人。
他给她夹的菜,她都没怎么嚼就咽下去了。
二人在沉默不语中吃完了晚饭。
刚吃完常青就出去了,让沈茉在屋里等他。
终于有机会一个人待着,沈茉长长的舒了口气,开始打量这个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居住的房屋。
堂屋里就摆了饭桌,四把椅子,两个条凳,墙上还贴了一张泛黄的寿星。
东间应该是卧房,用一块灰绿的粗布帘子遮住了,沈茉撩开看了一眼,因为光线太暗,只看到了一张大床的轮廓。
一想到等会她就要在这张床上被那个男人压着,沈茉猛地抓住了胸前的衣襟,只觉得呼吸艰难了几分。
忙放下帘子,沈茉匆匆回到饭桌前,开始收拾盘子碗。
也许找点事做,她会好一些。
很快常青就回来了,见沈茉在收盘子,忙几步走过去接了过来。
“这些平时都是我干,我租你来不是干活的。”
说着,常青看向了沈茉的手。
纤细,白嫩,让他想抓着不放。
这样的手,他不想被他糟蹋了。
“水烧好了,你先洗洗,其他事别Cao心。”
常青把剩余的饭菜和用过的盘子碗一股脑儿全端了出去,等他回来时,端着一个大木盆,盆里冒着丝丝烟气。
“你进来洗,把帘子拉上。”
常青把水端进了卧房。
然后又出来拿了一根红烛进去。
沈茉只是一动不动看着他做这一切,越发觉得惊讶。
突然想起还有一个房间没看,沈茉转过头去。
昏暗的烛光下,她看见了一个简陋的书架,上面至少有几十本书。
“你的书?”
沈茉脱口而出。
常青从帘子后探出头,扫了一眼西间书架。
“对,我的,你喜欢就都是你的了。”
沈茉不是这个意思,她其实想问,他不是个庄稼汉吗,怎么也识字的。
这话终究没问出口,常青递给她两块干净的布巾就出去了。
他有君子之风。
沈茉这样想着,关上门,拿着包袱进了卧房,开始洗漱。